她躺在总统套房柔软到可以让整个人陷下去的丝绸大床上,仅仅露出一张快被淹没的小脸。

她怎么可以完全没有变?容貌、姿态……也对,他总是会忘记她不是人。

看她白到令人触目惊心的小嘴,他伸出食指搓着,希望能搓出一点血色来。

“你以为昏倒就没事了吗?给我醒过来!我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最好把眼睛打开,不要以为装死我就不会把你丢出去喂狗!”

为什么一看到她就乱了,而且乱地那么彻底?还有他在干什么?他居然幼稚的以为这样搓柔她的唇就会恢复红润,像以前她常常笑的模样。

他曾经想过她最不好的情况,毕竟那道雷凶戾的毁掉一半房子,要劈的对象又哪有可能活着?

可他猜来想去,煎熬了九年,不是要在这里看她要死不活的!他有一肚子问题要问。

“真的是你,不是作梦……”她缓缓张开眼,沙哑的抱怨。

曾经亮如星子的水眸,此刻有些黯淡,那小孩似的单纯神态攫住了他。

“哼,知道要醒了?”

他很不一样了,浓密的黑发层次分明的往后梳,眉心有道很深的皱褶,表情严厉,眼神冷酷,本来好看的唇抿得像谁欠了他巨债一样。

伸手摸了他还在迟疑要不要给她碰的脸,触手一片僵硬。他成熟了,可好像变成一个不会笑的男人。

“你为什么一直在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她面前他装酷装不起来,他有太多问题要知道,他太迫切了,迫切到忘记方才转过脑袋千百个不给她好脸色看的念头。“说,这么久,你跑到哪去了?为什么现在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