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死亡是这种纯白的感觉,不坏嘛!

在意识淹没的最后一刹那,水中的波动有了急遽的改变,她觉得有什么正快速地朝她而来。区可佟没能看清楚,眼睛失去控制的能力,脑子也是……逐渐昏死过去。

那种感觉很微妙,很像被母亲抱在怀中摇晃,一波波的,有股失去已久、怀念的依恋,缓缓在心海回荡,在四肢百骸滋生,让人不忍猝然剥离。

慵懒地睁眼,入目的是一目了然的房间,整个空间设计得轻巧尔雅,没有浪费一寸地方,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区可佟站直身子,这才发现她是在一艘船的船舱底,摇晃的感觉是外面海涛的拍打所致。走出房间,她不由得眼睛一亮。精致的起居室宽裕敞阔,数盏水晶纱罩灯笼固定在船舱各处,幽幽散发着光芒。区可佟摸了摸木质的家具,原来一切的东西都是固定的。

循着垂直的楼梯走上甲板,不羁的风立刻弄乱她的头发。这一摸,也才发现她整头是沙,衣服脏得像打过滚的驴也沾满了沙子。方才裸着脚踩在波斯毛毯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直到接触实木的地板,那赤脚的真实感才让她想起——自己的绣花鞋恐怕是喂鱼去了。

踱向洁白光滑的甲板,走在上面有种和阳光一起呼吸的温暖,走呀走的,突然停住了脚。

她像被定住地直视着让她遍寻不着的男人。

只穿一件长裤的他面向大海,发亮的肩胛上或站或环绕着啄食的鸥鸟,他不疾不徐的动作就像跟那群海鸟是老朋友似的。

“如果你没事,就可以走了。”像背后长眼一般,戚宁远冷冷说道,对她的态度仍没多大改善。

去掉痴迷的感觉,区可佟收回流连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