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可佟动了动干涸的唇,什么声响都没有,这动作却给了戚宁远飞奔过去的勇气。他赶至病榻前面,结巴着激情难抑的粗糙声音。
“你……要什么?”不曾对谁这般小心翼翼过。但是,是她了——这生他想细细珍藏的人儿。
“我好……臭!”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戚宁远原以为她要说些什么,不料,一句全无紧要的话使得他几度濒临崩溃,压抑又压抑的感情,爆发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狂鸷地搂住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阎罗王的手中捡回小命的,不过虚软如绵的她深刻体认到,现在将她拥揽入怀的男人没有比她少受一点苦。他跟她一样地……臭啊!
区可佟虚弱不堪的脸浮出不怎么高明的笑容。
她很庆幸自己能活过来,能瞧见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情景,她好满足喔!
好想多瞧他一会儿,可是身体已不堪负荷,闭上眼,她身子一软,便整个往后仰去——
忽悲忽喜的戚宁远满心酸楚,怎堪她这一吓。他心肝俱裂地呐喊,登时又吓去了半条命。
众人跌撞地进来,脸色没一个好过他。
“怎么样?”五、六个人连迭地问,根本是被吓破胆了。经过这一役,虽然有人大难不死,陪在一边的他们也都跟着脱了层皮,元气大伤啊!
“她又昏过去了。”戚宁远急急吼问郭问。
“不碍事,这是自然现象。她的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情绪大起大落。”有情人乍见,情绪在生死瞬间的激越中动荡,自然经不起再一次的波涛汹涌了。众人听完他的解说,结实地喘了一口气。这回可是真的放下心来了。
区可佟意识清明地苏醒已是隔日的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