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骄纵而年轻的嗓音,袁檡曾试着睁开蒙胧的双眸,隐约看到一张如花似玉但表情极度嫌恶的脸孔。
「严沁亮,你胆子变大了!我娘一早去拜访亲戚,五天後就会回来了,到时候,看你怎麽跟我娘交代!」
这是另一个同样年轻却傲慢无比的男声,但当袁檡费力的睁开眼想看看是哪个人连声音都能让人这麽讨厌时,只看到一个挺拔的男性背影。
「严沁亮,呿!严沁亮是你严孟轩同父异母、赚钱供你上花楼赌坊的姊姊!」小曼气呼呼的朝严孟轩的背後猛做鬼脸,「跟他姊姊严孟蓉一个样,不知感恩,连名带姓的叫大小姐,差劲死了。」
所以,严沁亮是黑姑娘的名字,颇爲中性,但挺适合她的。袁檡心想。
「只是,大小姐,我也真佩服你,你天天帮他擦澡,不尴尬吗?」小曼骂完了,回头就好奇的看着主子问。
这一点,袁檡也想知道,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
「我把他当弟弟在照顾,你也知道的,孟轩到七、八岁还是我替他洗澡的呢,男人的身体就那麽一回事,一样啦!」严沁亮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直打鼓,因爲根本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
一样难道严孟轩天赋异禀,娃儿时就有男人的尺寸?袁檡不是滋味的想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严沁亮不仅喂他喝药吃饭,他也知道,当他脸上及嘴唇乾裂出血时,是她用棉布以温水润之;当他头痛欲裂到想呕吐,身体像有好几把火焰在烧、上万根针在刺时,都是她低声安抚,爲他清理那些呕吐物,还细心擦拭他被冷汗浸湿的身体;也是她用冰毛巾轻轻按压他烧痛又奇痒无比的脸庞,在他忍不住伸手抓时,更是她用微凉但粗硬生茧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再以冰镇的药膏涂抹他的脸。
「不可以抓,你的脸已经够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