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如既往的送宵夜给朱晋棠吃,偶而也吃点豆腐,像是握握他的手、拍拍他的胸,在他吃完宵夜时替他擦擦嘴儿,并贤慧的拧了毛巾,替他擦擦手。
她相信自己做的这些事还是都有传到杨苓珊耳里,要不,杨苓珊不会在次次把脉时强颜欢笑,却又额冒青筋。
朱晋棠也很习惯这样的日常,每当夜深,他总不由得期待听见那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再看到丁乐乐端着漆盘,笑咪咪的走进来的纤细身影。
但今晚,他处理完一些事务后,该是她送宵夜的时间,却迟迟不见人影,这让他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孟均跟聿宽也察觉到主子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缓缓流逝,他心神不宁,坐不住想直接往燕云轩去,但一名暗卫送来皇宫的消息,他不得不按住心思,以正事为先。
同一时间,丁乐乐正在自己院落的厨房里,一手拿着木杓,守着火炉上的一锅料理。
“他肯定饿了……”她刀念着,心里可将杨苓珊给骂翻了。
这一晚她都算不出去替杨苓珊把几次脉了,不时的说她这里痛又那里痛,开了药方刚走,人都没回到燕云轩,她又差人将她喊去,又是哪里痛、哪里痛的,根本就是在整她,要不是心心念念着要替朱晋棠煮宵夜,她绝对反整回去。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有心的替朱晋棠准备宵夜……她想了想,又呵呵笑了。可能她也中了师父浪漫魂的毒,有机会看到冷冷的酷王爷优雅的吃着她煮的食物,那画面真的太赏心悦目,而且她还能趁机吃点上品豆腐,生活变得好有滋味呢。想着想着,丁乐乐又甜甜的笑了。
“小姐还没弄好嘛,却不让我帮忙。”晓研走了过来,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下。
“快好了,不是要你先进房睡吗?”她笑咪咪的道。晓研看了下锅内烹煮情况,的确快好了,再看着眉开眼笑的主子,“那我先去睡了。”不是她这个丫鬟偷懒,是主子坚持要亲手烹煮,只是……不知道主子有没发现,每每到晚上这时候,她那双明眸更加熠熠发亮。
半晌,丁乐乐见小砂锅里的米粒已软熟,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嗯,好香啊。”正要端起药膳时,她敏锐的察觉院子里来了人,从对方刻意隐藏的气息来看,似乎来者不善。
她不动声色的缓缓转身,就见两名蒙面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从他们无声无息的脚步声判断,显然内力极高。
“你们是谁?”她刻意放低声音,就怕晓研惊醒后反被箝制住,令她不好做事。
“别怕,我们是久闻丁大夫医术过人,想请丁大夫静静的跟我们走一趟,请丁大夫勿引起骚动,以免误伤无辜性命。”其中一名黑衣人低声道。
二对一?不对,周围还有其他人。她可没把握自己能打得过他们,只淡定一笑,“很抱歉,时间太晚了,还是阁下留下信息,明日一早我再去拜访如何?”
闻言,两名黑衣人先是一愣,接着其中一名嗤笑一声,“听听,怎么住在这屋子里的女大夫,回的话都一个样。”
“那咱们就用同样的方法将她带走。”另一名黑衣人也笑了。
女大夫……那不就是师父?所以师父是被他们带走的?那如果她假装被掳走,会不会就找到师父了?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在察觉到身后出现另一道气息时,丁乐乐心中已有决定,下一瞬,她嘴巴被一块气味难闻的布料给捣住,但她早已闭住气,再假装身子一软,昏厥倒地。
一个高大身影趋近,将她双手双脚以绳绑紧,再将她嘴巴绑了布条,并把她整个人塞入一个大麻袋内,扛在肩上飞掠而去。
有没有搞错,以迷药弄昏她还不够,又是蒙嘴又绑手脚,是怕她突然醒来反抗或呼救吗?!
丁乐乐才想着,扛着她的人突然摔了一下,但她仍被牢牢的禁锢着,接下来,似有掌风来回,扛她的人跟人打了起来,她被扛来扛去,头下脚上,颠得都吐了。
蓦地,她被放下,但腰间旋即被人狠踢了一记,她的痛呼声消失在嘴上的布条,接着她倏然落水,冰凉的水渗进麻布袋,她立刻闭气,却不知撑得了多久。
不好!这王府除了几口井外,就是那一大片的荷花池了,她该不会是被扔进池里了吧?!
她是懂水性的,可是眼前这状况,叫她如何自救?她尝试着往上游,但手脚被绑,湿透的麻布袋迫使她一直往池底沉,隐约间,她还可以听到水面上方的刀剑交击声,但随着身子逐渐下沉,她的意识也愈发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