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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三明治已经凉了。
从切面能看到里面夹着火腿,肉松,和煎蛋。
桑枝双目失神地望着它,想起高中的时候,她总会在晚自习的课间,给梁沉送这么一块三明治。
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个子像抽了条一般疯长,他又那么认真读书,吃饭都是随便吃几口。
桑枝怕他晚上饿肚子,经常跑过去给他送吃的。
此时此刻,桑枝很是恍惚,他们穿着校服相视而笑的画面明明好像还在昨天,怎么一眨眼,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
她看向对面,对面的座位已经空了。
梁沉已经走了很久。
桌上的三明治和拿铁,都还没被动过,桑枝无意识蜷了蜷手指,想端起咖啡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抬不起手。
心脏是在一刻感受到痛的,一万根银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地疼,疼到快要无法呼吸。
桑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咖啡馆,她没有拿雨伞,咖啡馆的服务员跟在她身后喊她,她都听不到。
她只是机械式地往前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雨很大,噼里啪啦全砸向她,暴雨坠落的痛感终于让她停了下来。
桑枝失力般站在雨里,像被什么困住脚步,动弹不得。
脑海里面还是在咖啡馆的时候想的那个问题,这些年她对梁沉的执着和喜欢,为什么会被突然判了死刑。
为什么梁沉要中途松开她的手。
明明以前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薄叙从很远就看到了雨中的桑枝,这条路上几乎没有几个行人,她那样突兀的站在那里,头发和衣服全被雨水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