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丕变,一把拉掉他的手,「你快离开吧,宫女再过不久就会进来侍候梳洗了。」
「太后还是不相信本王,真让本王伤心呢。」他笑说着。
☆、第四章
皇太后脸色严肃,她的母族不显,所以,就算她进宫成了妃子,也不得皇上恩宠,没能生下一儿半女,若非五年前的那场宫变,皇帝命她养育二皇子,今日,她何来太后之位?
只是,其中的布局,她一直以为无人知晓,没想到,在当年宫变中逃过一劫,还让皇帝在垂死之际,命他为辅佐幼帝的辅国大臣的梅城桓,却在这一、两年开始调查当年的旧案,还真的让他查到线索……
单岳勳下了床,迳自穿妥衣服后,看也没看床上的女人一眼,步出太后寝宫。
一出寝宫,他的眼神变得极为复杂,成了太后的入幕之宾三年,他很清楚,一旦他没法满足她的欲望,这寝宫,他是踏不进来了。
但她有她的野心,他也不是笨蛋,若即若离、欲擒故纵,让她离不开自己,未来垂帘听政的是谁还不一定!
天空已经半亮,几名宫女提着灯笼,穿过长廊,一见到风度不凡、相貌出众的单亲王,个个粉脸儿一红,羞答答的行礼,再起身时,单亲王已大步离去。
她们都是太后的人,入夜前,单岳勳就进了太后寝室,直至天明,而这段时间,她们都不能近身侍候。
单亲王是太后的男人,虽然是公开的秘密,但私下,她们也不敢议论,那可会惹来杀身之祸,但处在这个权力斗争的血腥皇宫里,多的是不能说的秘密,待久了,人心都会被腐蚀的。
【第二章】
梅城桓高烧昏迷六个昼夜,直到第七天才真正退烧清醒过来,邓风、段宇等几名守在屋里的心腹差点高兴到落下男儿泪。
梅城桓一清醒便问了些问题,让他们立即排排站的回答。
梅城桓从属下口中得知,他们这一群人目前暂住在仁医堂的南院。
这里原本就是傅家父女让一些需要长期治疗的重症患者入住的地方,而仁医堂里,除了傅耕民跟傅雨柔父女外,还有傅雨柔的五岁女儿沈淳淳,老管家跟负责煮饭的林婆婆是一对老夫妻,另外,还有一名小厮小煜跟一名丫头中玉,人口简单,生活作息也正常。仁医堂在看诊时间,会有一名帐房跟两名抓药的伙计来上工,这三人都是南城居民。
傅家父女说来很会用人,这几日,除了五岁女娃外,其他人虽然进进出出的,但都口风紧得很,无人在外碎嘴仁医堂有一大群外地人入住。
「所以,爷可以安心的在这里把伤养好。」邓风笑着说。
梅城桓蹙眉,一手抚着干净的下颚,回想几天前,他在客栈的房间内洗浴,几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他一人难敌数手,才中了其中一人的暗器,接下来,他的人虽冲进来护卫,但黑衣人人数之多,他只能在自己人的掩护下匆促穿衣,带着众人一路破敌,那群人数量太多、功夫极高,他太小看宫中那个女人,竟然有这么一帮黑衣人替她卖命,要他如何安心?!
邓风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只能猜着说:「爷净身、洗脸跟刮胡子的事,都是我亲自侍候的,爷的衣物也是段宇跟两个兄弟洗涤晾晒,就跟在军中一样,对了,考量咱们人数众多,吃食也都是咱们自己人外出购买,没麻烦到傅家人。」
梅城桓点点头,靠坐在床榻上,忍着胸口隐隐抽痛的不适,再看着众人道:「确定『没有人』跟上来?」
「没有,这几天一再确认过了。」段宇这几日都带了人外出潜伏查看,并未见到任何可疑人物。
「爷究竟是在何时中暗器受伤的?!我们这些属下实在太没用了。」邓风问出众人心里的疑问,也说出心中的愧疚。
梅城桓将当时的情况大略说了,「怪不得你们,我是在跟对方近身打斗时被射中的,伤口不见血,刀片又小,你们冲进房时,只有拚命的份儿,分心注意就是死,」他沉沉的吸口长气,「这一连打了几天,现下就算解决了那帮黑衣人,我们也不能在此久待。」梅城桓担心皇宫有人趁机作乱。
「可是傅姑娘说,爷的伤势至少要等到胸口的外伤癒合了才能行远路,而且,要拔除在爷体内的毒更得夜夜针灸,时间须半年。」邓风说。
梅城桓低头看着赤裸的上半身,胸口上缠着布条外,蛛网状的几条黑紫线在胸膛上仍清楚可见。
「傅姑娘说的是真的,爷这毒,伯彦都跟我们大家解释过了,他在太医院的病历上看过。」段宇将潘伯彦要他在主子醒来后,仔细与主子说明其毒的潜伏及发作情形,要主子千万别轻忽,然后又说着,「伯彦还说,傅大夫能藉由把脉就看出爷身上中这奇毒,实在很不可思议,但更令他汗颜的是傅姑娘,小小年纪,那一手神乎其技的针灸术,不是伯彦夸大,就怕皇宫里的太医也无人能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