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弦外之音是,主子得控制暴躁脾气,不然,这对医术出色的父女极可能会拒绝诊治呢。

梅城桓脑海里浮现傅雨柔那张像朵莲花般沉静的美丽脸庞,还有那突如其来的嫣然一笑,在他暴怒的当下,就连男人都吓到噤声,她的胆识倒真不小!

邓风用力点头,「是啊,那娘儿们长得美不说,那一手沉定扎针的好功夫,甭说伯彦看得羞愧,连我这老粗都叹为观止,总以为她是仙女下凡来救爷的,唉,可惜了,这么早就成了带个拖油瓶的小寡妇。」

还真是可惜了!梅城桓莫名的也替她感慨起来,只是,正想开口问潘伯彦怎么不在屋里时,敲门声陡起。

傅雨柔开门走进来,她身后的胖丫鬟还端了一碗汤药,见所有人看向她跟主子,手上拿的药碗抖抖抖的看起来就要打翻了,邓风连忙上前接过手。

傅雨柔看着气色好了不少的「爷」,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黑眸蕴藏着冷冽,他薄唇轻抿,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她爹说了,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大麻烦,她要能让他早点离开仁医堂就让他离开,但他反覆发烧昏迷近七日,怎么让他走?

「爷总算是醒了,把药喝了吧。」她说。

梅城桓蹙眉,对她不甚友善的口吻感到不悦。

他将略显苦涩的汤药喝下后,将汤碗递给邓风,再看着她,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榻上,打开药箱,拿了一把剪刀剪断环胸的纱布,将纱布放到一旁的铜盆内后,准备替他换药。

「伤口癒合需多久?」他问。

「至少要一个月。」她边说边打量他的伤口,抹上药后,她跪坐在床榻上方,倾身将手上的布条在他的胸口间来回缠绕,这个动作她势必得靠他靠得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