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娘知道你没有对大娘不礼貌,别哭。」傅雨柔也心疼。

齐氏心疼的说了些话,再看看傅雨柔脸上的伤,念了郑芷彤一些不是,傅雨柔却总觉得齐氏看着她的目光除了关心之外,好像还有些说不出的困惑。

「祖母,怎么了?您有什么事想跟雨柔说吗?」她问。

齐氏一楞,连忙摇头,「没什么,这一折腾,你们也累了吧,母女俩都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回去了。」

傅雨柔没有推辞,她的确累了,她更想好好抱抱淳淳。

齐氏在老嬷嬷陪侍下,回到自己的院落。

房里的浴桶已经被搬走了,但在更早之前,当她亲自为泪眼汪汪的淳淳洗澡时,小女娃后肩上的龙纹胎记让她如雷击身,差点惊叫出声。

她深吸口气,想了想,还是走到佛堂,看着供奉在上方那尊神情慈悲的观音菩萨。

她双手合十的合上眼眸,菩萨保佑,老太婆谢谢菩萨保佑啊。

五年多前,先皇缠卧病榻,日渐病重,朝廷风起云涌,因形势所逼,为安稳朝政,太子妃虽产下女婴,但东宫一众却一致对外称太子妃产下男娃,好藉此稳固太子的地位。

这事,她是参与其中的,只因,她的身分除了是梅家老太君外,她的母族与皇室也有关连,太子妃生产是大事,早在她阵痛时,她已进宫陪产,所以,女婴身上似龙形的胎记,她也是亲眼看到的,而这胎记,先帝有、太子身上也有,知情的皇族都尊称此为龙纹,乃真命天子、天女才有。

想到这里,齐氏睁开眼眸,眉头一拧,傅雨柔是军医之女,淳淳却是皇族,傅雨柔跟孙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真是小妾而已?!

清晨时分,一辆辆马车陆续在枝茂蓊郁的山林间奔驰,终于抵达一座被林木环绕的隐密园林宅第。

这里是皇太后位于京城近郊的山上私宅,除了用来与单亲王幽会外,这里更是她收买人心、议事谋略的秘密议事处,四周戒备森严。

毕竟在宫中议事,商讨如何解决保皇派的日渐坐大就怕隔墙有耳,只是,眼见朝中气势敌强我弱,她特意召了几名老臣前来议事,这几名老臣的方法了无新意,还是清君侧!

单岳勋也是座上客,而且,已在这里待了两晚,他看着众臣道:「几位大臣可以继续不用脑袋,只是,不知是谁默许儿子在宁城剥削农民的大片土地?又是谁私下卖官,贪赃枉法——」他见众人面色丕变,冷笑一声,「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要日后让太后赏金赐爵,还是穷困潦倒?相信各位都不是傻瓜。」

众人互看一眼,尴尬的点头,再努力的思索一些可行之计,但那些在宫闱权力斗争中根本说不上是谋略与手段,这让皇太后愈加坚信,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她达成君临天下的女皇梦。

挥手让那群无用的老臣下山,她一手拉着单岳勋就往卧室的后方走,映入眼帘的就是迭石为岩的一大水池,白茫茫的,缭绕的氤氲烟气,可以闻到淡淡的硫磺味,夏日山上微凉,这地热温泉温度不致太高。

外衣太累赘,她风情万种的脱掉后,着一身轻薄衫裙,步入温水中,沾水的薄衫如第二层肌肤紧紧的粘贴身上,再加上湿漉漉的肚兜,别有一番诱人风情。

她拉下薄衫,再柔媚的解开细绳带,凹凸有致的胴体一寸寸的暴露在单岳勋眼前,再上前勾住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吻。

两人在水中一番云雨后,洗净身子,回到房间,两人依偎坐着。

「听说,梅城桓的心肝儿相中了于家老宅开医馆。」皇太后喃喃说着。

多年相处下来,单岳勋明白她定有计划,「太后想做什么?」

「相爷如今春风得意,是国之栋梁,又是天子百姓所仰赖,还有红粉知己,」说到这里,她脸色一冷,「他的声势如日中天,如今,除了几名与哀家关系较密切的朝臣外,其余都倾向保皇派。」

「这一点,本王的暗卫多数都出动了,一些老臣都有些见不得光的污秽事,再不久,他们便会转向太后,太后不必忧心。」他说。

她突然又一笑,「很好,但让梅城桓过得太好,哀家心里就不舒坦,所以,」她定定的看着他,「等傅雨柔的医馆开张,哀家要你请她去替你的妻子看病。」

「宛宛?」

见他一脸不解,皇太后忍不住笑了,「是啊,她得了厌食症,」她一手轻抚他俊秀的脸庞,「你对哀家的事真的很尽责啊,连自己妻子得了厌食症都不知?太医们都到王府去几趟了。」

他不知道的事,太后却掌握得如此清楚,看来,他不该将太多信任的人派去处理她的事,让她有机会在自己身边安排更多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