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睿麟在京城看多了各色美人,倒没有太惊艳,只觉得眼下这女子双眼灵动,胆子不小,但若是跟杜县令一样敢污蔑他,他可不会因为她是女子而轻饶她。
在他打量她时,倪芳菲也直勾勾的看着他,看他目光清正,没有半点飘移闪躲,心中暗暗有了些想法。
她的视线随即移到公堂上方,头戴官帽,一身藏青色袍服的县令,他相貌平庸,眯着眼的样子给人不那么正派的感觉,再想想衙役交代她的话,更加深了这样的想法。
紧接着她的目光移到坐在下方听审,一位方面大耳,两鬟斑白的中年男子,一身昂贵的绸缎袍服,眼神精明锐利,又色迷迷的看她,一看也不是多好的人。
另外,还有一个看来凶巴巴的青衣青年,双手环胸的瞪着她。
一一打量后,她向杜县令行礼,“民女参见大人。”
杜县令碍于她身后的大长公主,不敢受她的礼,他还记得她身边那丫头拿着大长公主的令牌闯进后衙时还丢了一句,大长公主有令,要以见大长公主的规矩来招待她的主子。
所以,眼下这位貌美天仙的姑娘姓啥叫啥,他也不敢多问,略微侧身避开这个礼后,才笑容满面的开口,“这位姑娘,请你看看是不是站在你身旁的校尉夜闯你的房间?”
对着一个被采花贼夜袭的女子笑嘻嘻的问话,这样对吗?倪芳菲看杜县令笑露白牙,她好无言,但她还是依言看向季睿麟。
季睿麟也直勾勾的看着她,黑眸神色凝重慑人,但她毫无惧色,抬头看向高坐堂上的杜县令,“民女想问大人,一旦抓到采花贼后,依大金律例该如何判处?”
“毁女子贞节与杀人无异,虽然姑娘得天佑,幸运躲过一劫,但淫贼其心可诛,在本官治理的县城里,断不容许此等败类存在!”杜县令说得慷慨激昂,“本官明白一旦罚太轻,就是纵容,那些淫贼便觉无所谓,所以,要一次就让人印象深刻,在违法必究下,敬畏律法,不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