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嫣然一笑,“爹糊涂了吗?我这张脸不是雨璇是谁?”

他呐呐的道:“是、是没错,可是——你……这模样、这性子……”

“变了很多?”她深吸一口气,低头,深敛眼底的悲哀,不愿让他看见,属于原身的记忆,让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沉重。

她在他对面坐下,丫鬟上前为两人倒了杯茶,再退了出去。

“女儿怎么能不变? 一个人被丢在贺府,若不学会自立自强,怎么可能扭转自己的命运?你说是不是?父亲。”她定定的注视着他。

冯万里笑得尴尬,但他也不愧是读书人,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的说起他的无奈、他的苦衷、他的不舍,在动之以情后,竟还厚脸皮的希望一旦她成了贺家的主母后,能偷渡些金银珠宝回娘家,还说其他嫁得好的姊妹们也是如此,大家都非常孝顺,能体谅他要养一大家子的艰辛。

冯雨璇抿紧唇看着他厚颜无耻、滔滔不绝的说着,简直、简直——太恶心了,她真想吐了,竟还教她如何挖贺家的钱。

“男人都不喜欢太情明的女人,贺家大少爷的父亲就是一例,你成了当家主母更要切记,小心扮猪吃老虎。”万里自以为慈爱的看着她,谆谆教诲着,“当然,贺家随处一看都充满了粗鄙的铜臭味,他们一开始愿意与咱们候府结成亲家过是想提高自家地位,附庸风雅,所以,咱们是各取所需,你这孩子千万别觉得内疚,要知道,没钱可是万万不能的啊吧啦吧啦,怎么一个男人可以如此长舌?

也难怪啦,她这算是咸鱼大翻身!她懒得听内容,免得怒火高涨,就当他在唱歌吧,但听得久了,听到她都困了,他还是说个不停,她只能拿起茶杯喝口茶,边神游去也。

“对了,贺家人都不在吗?丑媳妇也要见公婆,贺大公子也该见见我这准岳丈吧,婚礼不是在筹备,不必派媒人上门吗?下聘的礼呢?”

冯万里愈说愈不高兴,忍不住拍桌了“砰”地一声,让冯雨璇回神,看着他斯文脸上的怒火,她突然明白贺乔殷为什么不许贺家人见冯万里,甚至连他也不会见他,而只交代她一些话……

“我的准夫婿只交代一些话,耍我转述给父亲。”她放下杯子,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