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不必妳提醒我。」他的表情突然沉了下来。

她咬着下唇,看着闷坐在另一边的他,不知道他又哪里不对了。

他抿紧薄唇,突地从怀中拿出一个不到手掌大,颜色斑驳的彩绘泥人。

她好奇的看着泥人,再想到他出门前他回房间一趟,「不会吧,你回房就是去拿这个小泥人!」

刑邵威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是我九岁时,我爹从京城买回来送我的,也是这二十年来,他惟一送我的礼物,他说这一个泥娃儿的五官与我极像。」

闻言朱盈安心口泛酸,也难怪他会保存这么多年。

他看着泥人,继续说:「妳知道吗?这可是我爹在忙于事业,之后又忙于替我哥找寻名医、珍贵药材的岁月里,惟一一次想到他还有我这个二儿子。」

她柳眉一蹙,「其实,你为什么不试着体恤你爹娘?你身子好,所以他们才会将较多的心思放在你哥身上。」

「意思是我也应该生病?」

「真受不了你,有时候我就觉得你挺幼稚的。」

「妳说什么?」

见他俊颜一凛,她这次可懂得点到为止。

「没什么、没什么,当我啥也没说,泥人借我瞧瞧吧!」她直接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泥偶,上下仔细打量。

虽然颜色斑驳,但五官的确传神,只是娃儿神情愉快、透着稚气,与臭着一张俊脸的他一点都不像。

瞧见她眸中那抹不以为然,刑邵威不悦的道:「妳那什么表情?」

朱盈安心一惊,连忙假笑,「哪有什么表情?哪,还你,我想再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