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火速命令更多暗卫去找人,就算翻天覆地、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夏天擎也待不住,俊美脸上尽是担心,「爹,我也去找。」
他迅速出府,矫健的身影在夜色中飞掠,俊脸上晦暗不明,原本不想插手,但他非常在意樊芷瑜被掳的事,尽管她会出事,他早已掌握情报。
说起来,前世她毫发无伤,此世应该也没事……
虽然有些事情与原来不同,像是她持续对大杂院释放善意,还有宽仁堂。
相同的是,大杂院还是成了廖博均计中计的利用对象。他为了让那些三脚猫功夫的贱民能顺利掳走她,带着她往大杂院后方的森林断崖而去,他早一步派人解决樊秉宽派在樊芷瑜身边的暗卫。
接着,廖博均的手下会适时留些线索让樊秉宽的人发现,成功救下樊芷瑜,至于大杂院的人则在樊秉宽杀一儆百、杀无赦的命令下,老弱妇孺无一留下活口。
这就是廖博均要的。
自己的手没沾到半点血腥,藉由樊秉宽的手来使坏,当别人畏惧樊秉宽五分时就会畏惧他十分,因为樊秉宽只是他的走狗。
日后,若是时局逆转,他需要代罪羔羊时,樊秉宽这残杀大杂院四十多口的刽子手,还有抄了施太傅上百口的过往,都将成为未来他安然脱身的防护罩!
不过,这一世夏天擎另有安排,廖博均一盘好棋注定被他毁了。
大杂院的人都能活着,樊芷瑜也不会有事,只是她被掳一事会让他拿来利用,使得廖博均与樊秉宽提早决裂。
这个复仇大计,他早已拟定。
然而,前世他不在乎樊芷瑜,重生再来,直至数月前他仍可以坚定的说他不在乎她,可为什么现在一颗心如此忐忑,担心她出了意外?
夏天擎无法定下心神,飞掠的身影迅速地往大杂院后方森林而去。
夜色如墨,一辆坚固但老旧的马车,前座挂着两个大灯笼照明,迅速的在森林里奔驰。
马车内也挂着两盏灯,共有五男两女,呈现紧绷的对峙。
婧娘一手拿着利刃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随着马车不时颠簸,那把利刃好几回都差点划破她的颈项,让人看了心惊胆跳,但她不惊不惧,而是将双手被绑的樊芷瑜紧紧护在身后,「让她走,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叛徒!你根本就是要救她才忽然说要加入!」杜汉怒目切齿的朝她大吼,「什么叫你也恨她的接济、她的施恩,若不是她爹,你丈夫不会惨死,你还是一个官夫人,你的孩子还有个为官正直的爹——」
「后半段话我没骗你,但冤有头债有主,你的计划中并没有要饶过樊姑娘,因为你没把握樊秉宽肯单独前来,以自己的命换他女儿的命,所以你打算杀了樊姑娘让樊秉宽心痛后悔一生,一解你心头之恨!」
「是又如何?她爹可曾饶过其他人的一家老小?」他怒不可遏的指着其他四人,他们脸上都有满满的恨。
「那是她爹做的事!我只知道,没有她,我的小宝早就死了;若她死了,宽仁堂可能也没了,那些穷人家没钱生病,再也没有活命的机会,这就是你们要的报仇?」婧娘说到哽咽处,热泪落下。
在两方唇枪舌剑下,樊芷瑜缓缓的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卧趴在马车上,她的头有点痛,但她隐约听到靖娘说的话,果然她做再多还是得不到这些人的原谅。
她皱起柳眉试着坐起身,这才发现她的双手被粗糙的绳子绑着,她只能屈起脚让自己靠着马车坐起来,接着惊觉婧娘竟将刀子抵在脖子上——她倒抽口气,「婧娘,别做傻事!」
「姑娘醒了?对不起,我没办法阻止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帮你逃脱。」靖娘不敢回头看她,就怕她的刀子被夺下,她唯一的筹码就是杜汉很疼她的儿子,他不会让她儿子失去她这个娘。
「不,快放下刀子,还有你们,我们谈谈,我们在哪里了?」她怕自己昏迷太久,看向窗外,已是一片漆黑。
「谈什么?做恶的就是你父亲,他害死我爹还害死许多人,全都是为了他的私利,他该死!」一名中年人恨恨的朝她怒吼。
「我知道,他是国公爷的走狍,是侩子手,大杂院里有很多人家破人亡,成了孤儿寡母,全是我爹害的。」她急急的承认,「所以我在替我爹赎罪,请你们给我机会。还有,快点放了我,万一你们被抓到,届时留在大杂院的孩子怎么办?你们的父母妻子或亲人又怎么办?他们会被牵连受罪的!」她心急如焚的劝说着,希望能动之以情。
「是啊,樊姑娘说得对,快放她走。」靖娘也急急跟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