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他是个闷葫芦,可以闷声不响的独坐那么久。
“朗飞?”他们真的快饿昏了。
“知道了,回去吧。”他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径自走到拴在大树下的马车,坐上了前方的驾驶位置。
甘旭青跟胡聿岚交换了一下目光,聪明的没有吭半句话的上了马车,朗飞这几天阴阳怪气的,他们真的摸不透他的心思。
朗飞一路驾马车往山下走,心里仍是思绪缠绕,复杂得恼人。
昨晚的除夕夜是他自有印象以来,最无聊、最无趣,却也最沉重的除夕夜。
可笑的是他怀中还准备了一包红包,等着给那年年到他家来跟他要压岁钱的顾以茗。
给她压岁钱其实已成了一种习惯,但他忘了是从哪一年开始,当时她是三岁,还是四岁?
在他的印象中,她全身穿得红通通,喜气洋洋的,头上还绑了两支像冲天泡的发辫,走路摇摇晃晃不怎么稳,但她会拉着他的手,以稚嫩的嗓音一直说:“红包、红包……恭喜……恭喜。”
他们相差八岁,所以当时自己也还是个伸手向大人要压岁钱的十一、二岁的男孩,怎么可能将口袋里的压岁钱给她?
他不给,她马上哇哇大哭!
哭到爷爷、奶奶、爹、娘一人包了一个红包给她,她还抽抽噎噎钓一直跟他说:“哥哥……红包……红包……”
也不知是因为她那张满脸鼻涕泪水的小脸儿,还是每个大人不知所措的跟神,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她一包红包。
说也奇怪,她竟不哭了,还笑嘻嘻的将大人们放到她口袋里的红包全拿出来宝贝的将他给的摆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