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东尧静静在阳光下伫立,其间虽有茶农上前为他撑伞,但他摇头拒绝了。

他看着那张在斗笠下涨红流汗的俏脸,心绪是翻涌的。

说来,也真难为她了,但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痛!汗水滴到眼楮里了,傅沐芸跪坐起来,以衣袖拭去脸上的汗水,突然对上某人灼烈的目光,她想也没想的就又低头,心头火冒三丈,她都这么努力了,还不够吗?难道他还在想什么折磨她的方法?

哼,没关系,她忍,等她什么都搞懂后,她就会明白知道他不过几两重而已,届时,她还怕没机会整垮他吗?她在心中恶狠狠的发誓。

“来吧,我们到另一边去。”

两鬓斑白的女茶农打断她的思绪,亲切的带着她往另一边晒茶场走,一边教导她日晒后的茶青要如何处置。

傅沐芸虽然换上笑脸,与她有说有笑,但有一半的心思仍在偷骂又跟在她们身后的薛东尧——他就这么担心她摸鱼,还要监视就是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努力在心中腹诽他,他却因为她的一颦一笑而心荡神驰。

但他比谁都清楚,他跟她之间很难有善果……

只是,从几年前初见她画像后的牵肠挂肚,一直到这段时间的日夜相处,某些感觉似乎已然发酵,不受控制的转变成另一种情愫。

那是一股责任与禁忌的心动在剧烈拉扯,孰输?孰赢?或许就取决于他的抉择。

就这么,傅沐芸被留在茶园暂时住了下来,做了七天的采茶女后,她明白一杯茶的完成是历经众人的辛苦以及许多繁复、耗时的过程才能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