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妳做为一个母亲,一点儿都不管孩子是否安好,满脑子都是想着钱,这样子对吗?妳有没有良心啊?!」程芸舫一旁听着也忍不住火大。
她在梁家付出一切心力爱护谦谦,几乎把他当成自己亲生,无法想象谦谦的生母竟是这种现实的女人!
明显她的目的只是拿孩子当勒索金钱的肉票。哎,谦谦的命运真是乖舛啊!
「咦?妳是谁啊?妳算哪根葱?竟敢教训我?!我谢秋菱会不会当母亲不需要妳来评分!哼,装什么高贵?妳混进梁家,说好听是褓姆,说难听点……不过就是陪睡的嘛──不管用什么名目都好啦,难道妳为的就不是钱吗?笑死人了,妳会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妳──妳怎么可以!凭什么这么说……」不擅与人恶言相向的她气到话都说不出来,唯有涨红了脸,任热泪狂涌如泉。
「别理她。妳不要管,我来跟她讲就好……」梁若寒不舍心爱的女友遭言语侮辱,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不让她受丝毫伤害。
「哇,大医生……好感人哦。」谢秋菱垮着脸讽刺拍手。「你可以对一个没亲没戚的外人柔情似水,却对你们梁家孩子的亲娘这么无情无义──」
「早在四年前,妳拿钱卖断自己的孩子之后,妳跟梁家再也没有关系了,请妳记住。」梁若寒不带感情地与她划清界限。
「好!你说的,我全记住了……我会牢牢记着──没关系,你们再得意好了,再继续开心好了……该我的,很快我会讨回来──不信等着看!」
「请便──妳玩的那套恐吓威胁,对我已经没效了。」梁若寒打开办公室门,毫不留情面。「妳闹得太久了!今天换我给妳一次机会,不想上警局就滚!」
「好啊,走就走!希望你没忘记,我刚说过──这次,最后一次……梁若寒!你、没、机、会了!」谢秋菱咬牙切齿,眼中布满可怕的红丝,重重的恨意令人看了发寒。
她一辈子在男人脚下践踏过活,忍受屈辱只求三餐温饱,而眼前这女人平白让自己的儿子叫妈,还让一个威猛英俊、职业高尚、身家数亿的超优质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呵护着。
她──凭什么?同是女人,谢秋菱心中岂能平衡?
稠浓的妒忌和仇恨在她心底掘成一个不见底的大窟窿,她要那些亏欠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临走前,她回过头狠瞪着两人,那气势足以杀人的利光令程芸舫不禁发颤。
「好恐怖……她那个样子,好像抓狂要杀人了。怎么办?」她害怕地扑进梁若寒怀里,不住轻泣。
「别怕──她要不到钱就是这德性。」梁若寒拥抱拍抚安慰她。「没关系,我们自己小心一点就好了……没关系的……台湾还是有王法的地方。」
「她会不会找人对付你啊?好可怕哦……」
「不会的,妳不要想那么多。不会的……」
他虽然不停安慰芸舫,自己心中却也掀起隐约的不安,有种不祥的预感袭来,心微微刺着,感觉谢秋菱好像打算玩真的了──
午后,在谦谦幼儿园放学之前,通常是程芸纺比较自由的时段。
偶尔她会自己去办点私事,看电影,或与朋友相会。
这天她约了齐娴君碰面喝下午茶,顺便要付给娴君照顾母亲的看护费用。
「娴君,妳昨天上晚班,熬一整夜一定很累了吧?我给妳点份煎双蛋,一份起司三明治,一杯鲜奶,再一杯双倍卡布其诺,够妳好好补充营养。」
「厚,我替妳在病榻前照顾妳母亲,为妳尽孝道耶,妳还真大方哦,只用这些便宜的犒赏我──哼,没心肝的家伙!」
「还不够?哈──妳哦,真贪心!」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厚厚信封袋。「喏,好好拿着──包妳爱死它了,绝对不会嫌我不够意思。」
「哇!薪水袋──我多久没拿过『薪水』这种东西了?」齐娴君打开封口看了一眼,兴奋、开心、满足的感觉溢于言表。「芸舫,真是谢谢啦!妳的这份工作,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日子过得也不那么慌了。」
「说什么谢?我才真的要谢谢妳呢!有妳照料我妈,我安心多了──而且,我妈跟妳也比较有得聊……有人陪着聊天,心情一定比较好。娴君,真庆幸有妳这个朋友。」程芸舫的感谢发自内心。
「别那么见外啦──」齐娴君大口嚼着三明治,豪气道:「讲那什么话!我们是什么交情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嘛,何况──妳付出的酬劳也很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