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敢抬头望他一眼,倔强的紧咬着下唇,左手吃力的打开医药箱,抽了一叠面纸垫在右手背上,左手拿起消毒水,倒在流着血的掌心,用绵花拭去血水。
痛楚使她眉心纠结,她把消毒水放回医药箱里,找了一把拔毛用的小钳子,欲夹出肉里的玻璃碎片。
可,她是天生的右撇子,左手不灵活,夹了半天都夹不起来,双手还一直颤抖。
“呜呜……”她挫败的看着伤口,眼泪掉得比鲜血还要快。
“为什么不开口?你可以开口要我帮你。”慕容人的态度冷得宛如一块千年寒冰。
他就是要逼她开口。
她这么倔,始终不肯放低姿态,甚至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拿台灯砸他!
他若当没这一回事饶恕了她,那她以后对他会更加胆大妄为。
“你实在用不着拿自己的伤来赌气。”慕容人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再问你一次,要我帮你吗?”
她缓缓地抬起脸儿,布满泪水的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慕容人,“嗯……”
慕容人眸中掠过一抹怜意,“嗯什么?”
她困难的开了口:“帮我把玻璃拿出来,帮我……帮我上药……”
“你确定吗?”他强忍着心里的怜惜感,不愿被情感牵着鼻子走,于是他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有着近乎冷情的残酷。
她缓慢的点着头。
凝视她柔弱无助的脸庞,他的心一下子软得如豆腐花,溢满了对她浓烈的爱怜之情,万分不舍的想要将她纳入怀中,用他的心去怜惜她,用他的爱去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