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朝仓介热得发烫的视线始终缠绕在她身上,他的眼神清楚流露对她的欲望,随著夜色愈加深浓。婆婆早早回客房休息去了,趁著朝仓介哄儿子睡觉的空档,岩濑千夏脚底抹油,赶紧落跑回房间,还不忘按下门锁。是锁他?还是锁她?
这个问题,她不想探讨。
她刚好牙,换下家居服,脱掉胸罩,穿上睡衣,上床滑进舒服的薄被里,闭上眼,等待睡神的召唤,没效:她深呼吸,闭上眼,一再重复召唤睡神的动作。
她叹口气,换个睡姿,闭上眼,等待睡神召唤……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霍地睁开眼,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完全睡不著,而且一点睡意也没有,心里想的都是卧房外那个男人。
他睡了吗?她太急著落跑,却忘了拿枕头和棉被给他,他会不会冷?
算了,十月底,还是有人晚上开冷气睡觉的,她还怕他著凉不成?
但是,过了秋天,晚上的确是比较冷一些……
岩濑千夏想来想去、翻来覆去,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多事。她跳起身,拿了衣橱内备用的枕头和棉被轻轻开门,蹑手蹑脚走出主卧室,来到客厅。一室的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晕黄色的壁灯和由落地窗投入的月光。
朝仓介正站在落地窗前。
天上一轮圆圆的明月,如果她没记错,今天应该是农历九月十六日。
她将枕头和棉被放在沙发上,淡淡地说:“朝仓,这个给你,如果你睡不习惯,可以搬回饭店住,婆婆留在我这里就可以了。”
岩赖于夏刻意的恶言恶语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朝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