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拉着黑岩叛云坐在一张大沙发上,“要命!这么多年没见,我还真的很想念你,要不是因为那件事……”

忽然间,两人都沉静下来,文森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的脸还有你的手现在怎样?你知道吗?当时你举起手臂挡住你的脸,鞭子挥在你的手臂上,流了很多的血,当时我还以为我杀了你,我的心好沉重,这件事足足让我醉了三天,我曾经想借由酒精的麻醉忘了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该死!快五年了,平白地浪费了四、五年,我真的很愧疚。”

黑岩叛云将左脸转向他,并在文森的面前慢慢地抬起左臂道:“手臂最近在做自我复健,现在逐渐能动了,至于脸嘛,我不再比你英俊。”犀利的眼眸绽出几丝欣慰的笑意。

黑岩叛云没想到能和多年不见的文森谈笑风生,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

现在的情形似乎回到了往日的旧时光……

黑岩叛云发现文森的眉宇之间似乎还隐藏一抹悒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

文森神情紧张的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错了!文森,当我交了一个朋友,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所以我能感觉到你沉重的心情。”黑岩叛云神情自若的道。

“说得真好,我们之间确实是以心在交往。”文森悲怆地喟叹一声:“当时我会介绍妹妹朵拉给你,就是希望你们能真心相爱,万万没想到却促成两个悲剧。”

“文森,这件事错在我,不在你。”黑岩叛云心平气和的说出心里话,他自己都感到些许的讶异,他仿佛已经释然,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已不再悲伤。

“你知道吗?在我醉了三天三夜醒来后,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今年是我第一次回来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见你一面,最后还是因别的事而分心。”文森无奈地耸一耸肩。

“子蔚?”黑岩叛云替他说出答案,但是他清楚看到文森的眼中有着一闪而逝的痛苦。

“对,就是子蔚。”文森苦着脸承认,转瞬间似乎又克服了痛苦,咧嘴一笑,

“就如戏剧家奥特维说的‘谁使马克.安东尼失去了江山——一个女人’!”

室内顿时沉寂片刻,一人是在思索自己的幸福,另一人则为失去的幸福而哀伤。

黑岩叛云思起文森稍早时说的话,“你还没有说你发现了什么事实?”

文森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表情,“我本来不太愿意再去面对这些伤痛,但是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黑岩叛云顿时听得一头雾水,“难道与朵拉有关?”随后他甩一甩头,“其实这件事又有什么好提的,是我逼她结婚,虽说她接受了我的求婚,但是在最后一晚,当我吻她时让激情冲昏了理智,意欲强迫她就范,她不是都在遗书上写得很明白,这一切也都是真的,那又有什么好说。”

文森却摇头苦笑道:“不,我们都错了,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文森的话震惊了黑岩叛云。

“当初我确实是想帮你,也曾想过如果朵拉能嫁给你,我们之间兄弟般的感情将会更好。还有,有关你所说的黑岩王朝的诅咒,这一切都会因为你和朵拉的感情迎刃而解,然而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的,而是另有隐情。”文森的心情顿时起伏不稳,他拿起酒瓶猛灌上一大口。

“另有隐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岩叛云从文森的神情,感觉到事情并不寻常。

文森猛然地吞下口中的烈酒,“事实是我在她葬礼一个月后才发现我那甜美纯真的妹妹朵拉,竟然怀有一个月的身孕。”

“怀孕!”黑岩叛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但是那是不可能的!文森,我发誓,我从来没有……”

文森立即插话:“我知道。”他将激动的黑岩叛云拉坐回椅子上,“不是你!是另有其人,他是一个法国的留学生。”

“法国留学生!?”这震惊的消息令黑岩叛云不敢置信,“但是她的遗书……就是在割腕之前留给我们的那一份,她说她无法忍受婚姻中的肉体关系,我一直以为是我。我要求结婚吓坏了她,才会逼她走上绝路。”

文森拿起半瓶酒,为黑岩叛云的酒杯斟满酒,“这虽然不是一个很漂亮的借口,但却是让你为此背负所有责备的借口,也让我们反目成仇,来!喝一杯。”

“朵拉知道自己怀孕吗?”这是黑岩叛云疑惑不解的地方。

“她知道,她为了想保有孩子和那个玩弄她的法国人,她故意接近你,甚至她还曾想要跟你上床,好让你为她的怀孕负责,名正言顺地生下孩子。”文森沉郁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