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嫣然冲上前,双手颤抖地抚摸他被发丝遮了泰半的俊颜,这才发现藏在发丝后的左脸颊上,有着约莫半掌宽的烫伤,肮脏的发丝黏在伤口上,几处较深的口子还流出黄脓,毁了他绝世无双的俊逸容颜。
“少、少爷……”泪雾攻占行嫣然的视线,她不能克制滚烫的泪水爬满脸颊,纤纤素手无法控制像风中落叶强烈颤动。
“阿然,你来啦!”淳于洛隶勾起右侧嘴角轻浅笑着。
“少爷……少爷……你怎么变成这样……”行嫣然心疼得像全身被撕裂般。
“阿然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淳于洛隶用拇指滑过她的右眼睑,替她拭去泪水,但晶莹的泪水却在他用指抹去后再次落下,很快地沾满他的手掌。
行嫣然用力点头,却是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然乖,别哭了,好吗?”淳于洛隶眸光依旧温暖,哑着声耐心安慰她。
南宫陵博上前,解下身上斗篷替穿着单薄的淳于洛隶披上。“行姊姊,快带师傅回家,我已派太医在淳于府等候了。”
行嫣然这才发现现下不是哭泣的时候,赶紧让少爷回府梳洗与治疗伤口才是最要紧的事。
她与南宫陵博扶着淳于洛隶来到停于南侧偏门的马车,让虚弱的淳于洛隶坐进马车,她朝南宫陵博点头致意后也上了马车,南宫陵博站在原地目送马车离去才返回宫中。
当淳于洛隶与行嫣然返回淳于府里时,果然如南宫陵博所说,已经有三名太医等着替他疗伤。
银月悄悄爬上黑幕,淳于府总算获得半个月期盼的安定,虽然淳于洛隶伤重,但人活着出狱总比关押在天牢里来得好,这夜,大伙吃得特别香、睡得特别甜,府里安安静静,似乎所有人全松懈下来好好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