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宇谦勉强拉扯干裂的唇微微一笑,望著日渐长大的儿子,心中好欣慰。
溥宣不仅仅像他,也像极了清秀的于芳。他们一起拥有的儿子啊……也长得这么大了,能够照顾自己了,他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父亲没说话,他也就静静地陪著,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自从五岁那年来到这个宅子后,他的话,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咳咳咳——咳咳——”严宇谦连咳了几声。每咳一下,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负担,他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爸……”他望著父亲日渐虚弱的病体,总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心揪著,却残酷得发现根本没有人帮得上忙。他明白,父亲只是在拖日子而已。
严宇谦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才有办法开口说话。“溥宣,你……一定很想妈妈吧?”
被这么一问,一时间,严溥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许是没料到已经绝缘十几年的“妈妈”两个字,又再次重提吧!
“想她……就去找她吧,帮我……带封信给她。”严宇谦幽幽笑著,却没半丝嘲弄或怨怼。
“爸,我不懂……”严溥宣微皱起眉,显得震惊,却又困扰。
当年爸说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年幼的他以为母亲死了,曾经躲在被窝偷偷地哭。直到刚刚为止,他都是这样以为,可是爸却又要他去找她,带封信给她?
这是怎么回事?
“打开那个抽屉,把里面的牛皮信封拿给我。”他示意儿子。
严溥宣打开抽屉,里面果然躺著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写著父亲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