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皇上像被看穿心事般的整张脸倏地通红,于是羞恼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你该不是在埋怨朕将你遣派到大青岛吧?”
“臣不敢!”哲别云残勾勒起冷峻的嘴角轻笑道。
皇上心虚的看着他,欲盖弥彰的解释着。
“当初朕是看你整天闲的无事可干,老爱往爵府外跑,真不知你打算追哪个姑娘去?”皇上意有所指的将目光落在怜心身上,“而朕身为一国之君,却整天得为国家大事繁忙,为什么同样为官,你们做官这么清闲,朕却得日日忙得不可开交?朕便愈看你们愈不顺眼,于是这才各派了一个任务给你们。”
“亏咱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君臣,想不到一声令下——果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哲别云残只能叹气,坦白说,他已没那个精力像往昔一般和皇上斗嘴了。
自中毒后,他的身子每过一个时辰便明显的更加虚弱,看怜心泪流个不停,双眸哭得红肿不堪,铁打的心肠也会被软化,更何况是对她早有情义的他,看了更是万般不舍与不忍。
“对了,让朕关心一下爱卿的伤势,感觉如何?”皇上见他脸色苍白不见血丝,关切的问道。
“恐怕凶多吉少了,呜……”怜心一直握着哲别云残的手,一步也不愿离开他的身旁,她含泪的看着哲别云残,语声哽咽:“既然和爷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怜心只求能和爷同年同月同日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好!好一个痴心女!”皇上闻言赞赏的击着大腿道:“朕非常的欣赏你,朕问你,哲别爱唧恐怕时日不多了,倘若明儿个就与世长辞,你可否还愿许他终生?”
“小女子愿意!谢谢皇上!”皇上真是自己的贵人,怜心感激不尽的跪伏在他跟前,“皇上!求皇上替小女子作主,恳请皇上念在小女子一片痴心的情份上,怜心求求皇上!皇上……”
“怜心,你——”哲别云残愕然的瞠大蓝眸,“我都是个快死之人了,你嫁给我有啥用——”
“你给朕闭嘴!”皇上佯装出一脸严肃的表情,赫然地打断他的话。
“我……唉!真会被您给打败……”哲别云残蓦地感到头痛不已,只能摇头又叹气的。
“既然你对哲别爱卿如此有情有义,朕就成全你,亲自赐婚予你,为两位主持这桩婚礼!”
其实皇上这辈子都未曾当过媒人,见民间的媒人经常搞这种把戏,且一副很是好玩的样子,玩心极重的皇上老早就想尝试个中滋味了。
再加上他自第一眼就喜欢上怜心,再见怜心如此痴情,而哲别云残却是一副爱理不理人家的模样,对她又凶得要命,皇上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非把他们凑成一对不可!
“皇上!拜托——”哲别云残哀嚎惨叫,爱搅和的皇上莫非也想充当媒人?
看他俩一搭一唱,他压根儿毫无插嘴的机会,不禁懊恼的直拍额头。
“爱卿,世间去哪儿寻觅如此痴情的女子?”皇上秉持正义的道:“拜托,你甭再犹像不决了,时间拖延愈久,你的伤势就愈严重,你已来日不多,这样的痴情女你不要,你还想奢求什么?爱卿,你若再反抗下去的话,朕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命人将你架上堂前,你自个儿斟酌一下吧!”
“谢主隆恩!”怜心感激不尽的破涕为笑,为自己终于即将成为哲别云残的新娘而欢喜万千。
“怜心不必多礼,快起身。”皇上笑着牵起她的小手。
“谢谢皇上。”
怜心含泪带笑的望向哲别云残,她一派雀跃不已的纯真笑容,和那溢满爱恋的美眸,再度打散了哲别云残的残酷意念,揉出了万缕柔情——
“我想哲别爱卿是有救的。”
一开始,皇上其实是打算试探韦怜心对哲别云残的情真,所以一直没道出实情,现在是该说的时机了,于是突然笑得诡谲神秘,似在卖弄关子一般。
“皇上,真的吗?”怜心满怀希望,雀跃的问道。
“君无戏言的哦!”皇上笑得对怜心摇着食指,“朕这回微服出巡,在外结交
到一对师徒,人称‘行脚神医’,此人医术高明,朕有意招他入宫,然而他行医是不收分文的,且喜爱浪迹天涯,所以朕只好作罢,不过朕邀他俩一同游玩大青岛,一同来找爱卿,如今他们师徒两人已跟随朕来到大青岛了。”
“小蜗牛!”怜心惊喜的大叫,她摇晃着哲别云残的手臂,“爷,您有救了,当年小蜗牛身受重伤,就是‘行脚神医’将他治好,他看小蜗牛无父无母,同情他,收了小蜗牛为徒,带他流浪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小蜗牛,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