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瞪他一眼。“有没有水?”
“什么?”
“矿泉水。”她磨牙。“我想喝水。”
“有有有。”阿豪钻进直升机里,取出一瓶递给她。
她扭开瓶盖,狠狠灌了大半瓶,强自压下胃部的恶心,然后豪气地甩一甩发“走吧!”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她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
在飞越大峡谷的过程中,顾安凯不时往坐在身旁的罗语蔻瞄上一眼,每看一次,他就更为她的忍耐力惊叹一回。
从没见过这么倔的女人,明明吓得要命,却死都不承认,脸色苍白,嘴唇偏偏还要扬起笑意。
她快晕了。
多年来驾驶飞机的经验让他很容易便能观察出乘客的体能状况,甚至能精密地估计出他们什么时候会投降认输。
他想,她很快就要尖叫抗议了。
“你看看。”他故意将手指向玻璃窗外。“看看这断层,很难想像吧?当年科罗拉多河不知道有多大的劲道,才能冲刷出这样的峡谷。看看那峭壁的颜色,是橘色的呢,很特别吧?”
“我没……看到。”她小心翼翼转过脸,望向窗外。“哪里是橘色的?”
“就是那儿啊。”他单手松开方向舵,倾身指点她方向,机身因而晃动一下。
“喂!你、你的手……别放开方向盘啊!很危险的。”
她吓得连嗓音都发颤了。
很好,他总算成功卸下她伪装的面具一角。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他坏心地决定继续恶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