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帕克去向罗南爵士报个信,他们也该准备到无畏城参加婚礼。”
婚礼?谁的婚礼?梅玉良显然不认为身为“杂种”的自己有资格拥有一场婚礼,但眼前她有更重要的事要伤神。“不能等一天吗?让我回去亲自向父母报备,我相信这么做他们才能够安心。”
他想回答“不”,但却迟迟没有开口。过去除了女往外,没人敢违逆他,他说一就是一,可是现在他竟然因为她的恳求动摇了。
他的心甚至在她楚楚可怜的大眼注视下融成一滩水。
“半天,今天晚上我会去接你。”他让步了。
他肯答应她的请求,梅玉良已经很开心了,这世上除了干爹干娘外,她又遇到一个愿意听她说话的好人,真的很高兴。
“谢谢你。”梅玉良主动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她记得干娘总是在干爹讨她欢喜时这么做,这就是夫妻之间亲爱的表现吧?想到这儿,又让她对干爹干娘充满了感恩,如果没有他们,她不会知道原来婚姻也可以是美好而甜蜜的,他们让她明白幸福要靠双方经营,而不是像母亲当年只知道逃避。
木已成舟,现在她决定一切往好处看,就像她毫无选择的被迫代弟出使,也同样没让自己去担心犹豫,她要学习干爹和干娘,用心对待自己的婚姻,不管这桩婚姻的来由有多么不可思议。
她的主动示好果然让狮子脸上的表情软化了,绿眸深处漾着浅浅笑意,但梅玉良可不知道这只狮子有多任性妄为,而且无比大胆,一个啄吻对他来说根本不够。
奥格拉住已经退开的梅玉良,朝她的唇印上自己的。他的吻永远都是那么霸道,却又热情。
“我很高兴你已经准备好成为我的女人。”他道。
不出梅玉良所料,家里果然已鸡飞狗跳,塞巴斯丁甚至决定今天就进宫请女王伸出援手,没向帕克问清楚她去向的米娜更是自责的哭个不停,幸好她及时在赛巴斯丁出门前赶了回来。
梅玉良好不容易安抚了家人,却遇到一个天大的难题——
“你说那个想娶你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朱小玉问道。他们总得先了解对方的家世背景,确定能够放心,才能把女儿交给对方。
“呃……奥……雷……不对,是凯……”天啊,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些帝国的人名字一定得取这么长?
朱小玉一脸心疼的看着女儿,“亲爱的,我明白,幸好你干爹尚未真的去向女王求援,这件事情还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声并未受损,我们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他们以为她说慌吗?梅玉良有些沮丧,她知道自己的条件确实不可能会让人无条件大营她的求婚——对了,最糟糕的一点,她还是主动向男人求婚,不知道这在帝国算不算得上丑闻?
“是真的,他今天晚上回来接我。”
“恐怕不行。”赛巴斯丁道,“女王邀请我们一家今晚进宫,明天还要陪她游湖,所以今晚我们得住在宫里。”
其实他们夫妻俩并非认为梅玉良条件差而不相信有男人跟她求婚,昨天米娜一个人哭哭啼啼的回来,他们几乎以为梅玉良被绑架并且遭到羞辱了,一整个晚上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是好。如果报官,她名声不保,但不报官,又怕她有生命危险,所以赛巴斯丁才会想请求女王帮忙。
他们相信干女儿受到了惊吓,又怕他们担心,所以体贴地撒了谎,况且女孩子家承认自己遭到羞辱也太残忍。就算真有这么个男人,没理由非要今晚来带走她,只要那个男人有诚意,过了今晚一定会再来拜访,这么一来他们反而可以好好探问对方的来路与底细,于是赛巴斯丁打定主意,今晚他们一家三口非进宫不可。
然而赛巴斯丁的决定,却让梅玉良陷入不安与焦虑之中。她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要是发现她没有遵守承诺,会有怎样的反应……
他想把金鹰城夷为平地!
奥格一直极力避免任何会让女王质疑他背后动机的行为,包括与其他贵族的密切往来或交恶,所以他挑了深夜造访罗南爵士府,结果却让他震怒。
“我看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女王派给罗南爵士的执事认得你。”罗杰提醒道,“刚刚我去敲门时,她几乎连我都要认出来了。”
“我真他妈受够了凯特那女人的疑心病。”从她登基以后,他们的关系就持续恶化,而那女人据说还是他的青梅竹马!
“她再怎么样还是女王,爵爷。”罗杰加重了爵爷两个字,“就像我从不会喊你奥格一样,早在她登基以后,一切都不再和过去相同,你应该像沃勒伯爵和温特伯爵一样喊她女王,就算在私底下也是。”女王与雷昂公爵的心结是由许多原因与误解造成的,否则凯萨琳女王并不是个多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