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是我的姓,我的名字叫玉良。”
奥格沉吟了一会儿,在纸上以西方的拼音方式拼出她的名字。
“玉良·梅·雷昂。这是你将被写在雷昂家族谱上的名字。”会由他亲自写上去。他用笔画清楚简洁的字体写给她看,然后把笔交给她,“试试看。”
他握着她的手,以着会让所有熟识他的人惊吓到脑袋空白的耐心,教她怎么握笔,还小心地调整她手指的姿势,好像怕多一份力道便会折伤她。
梅玉良脸颊红扑扑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好开心。她觉得奥格的字充满潇洒帅气的劲道。在皇朝的时候她偷偷看过姐姐们和弟弟上课,他们拿着毛笔在字帖上练字,很有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氛,不过她也喜欢西方的鹅毛笔,拿在手上总觉得自己好像也是大文豪。
她一笔一画地认真写自己的名字,虽然有点丑又有点拙,不过写完后自己觉得很有成就感,她好想把这张纸保存下来留念。
“我也可以学写你的名字吗?”她有些害羞地问,总觉得这个问题和表白一样,无意间诉说了某种亲昵情愫。
奥格的绿色眼眸变得深沉如墨。也许是那一刹那,这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傲慢雄狮终于有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开了窍,爱情的美妙之处在于两人相互给予及接受的感动,哪怕仅仅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这一点点领悟对一个字典里没有爱情的大男人来说,恐怕就像被蚊子叮了一样,反手一拍,呵欠一打,转头又当没这回事。
噢,对了,他的字典里何止没有爱情,只怕任何跟感性及理性相关的字眼都不存在。再一次套用罗杰的台词——老天真是太仁慈了,幸好这笨蛋不会成为帝国的共主荼毒天下苍生,感谢神!
奥格接过她的笔,另一手又将她抱得更牢,梅玉良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臀下他身体的变化。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他会变得“又肿又硬”了,这几日他们同床共枕,虽然奥格一直都很安分,但每次他紧紧抱着她,他的身体就会渐渐起变化,接着他的吻与爱抚会热情得令她灼烧。
然而一切总是点到即止,梅玉良还未曾真正清醒地领受男欢女爱的滋味,所以也仅仅只是顺服并脸红地由他抱紧她。
奥格在她的名字旁,写下自己的。
“字母一样很长,你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记,嗯?”他把笔交给她。
“上面有一样的符号。”
“奥格斯汀·凯·雷昂,玉良·梅·雷昂。”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随着手指在字母上移动,缓缓地念了一遍。
梅玉良似乎发现了某些规则,例如发音与字母之间的关系,这让她有些兴奋。她一遍一遍地练习写自己和未婚夫的名字,直到奥格拿走她手上的笔。
“你该付学费了,小猫咪。”
梅玉良一脸无辜不解地看着他,才想解释自己没带半毛钱就被他绑走了,奥格已低下头吻住她。
又是那种每天睡前,几乎令人窒息,却又教她疯狂沉溺的深吻。
直到她晕眩了,意乱情迷,真想就这么醉在他的气息里,奥格才退开,笑容有些得意,有些邪恶。
“一个吻换一个单字。亲爱的,我想你的学习之路很漫长,我可以让你赊账,但先付款的都不算数。”永远都有欠下的吻,但永远没有结清的一日。
虽然很开心,但为什么她有踏进陷阱里的感觉?只是这个陷阱如此甜蜜,她一点也不想逃开啊!
也许是她从没搞清楚状况。梅玉良一直以为这是很单纯的“归程”,她将和未婚夫回到他居住的地方,完成婚礼,并且认定终身的归属。在她成长的环境里女人没有选择丈夫的自由,不管命运如何安排,身为女人都只有接受,差别只在态度是认命或坦然。而梅玉良从一开始被逼着代弟出使。她对生命中的一切已经选择顺其自然并且乐观面对了。
不过,呃……她是很认命没错,但眼前的阵仗还是吓到她了。
如雄狮般盘踞在旷野之巅的无畏城,以大地王者的姿态傲视人间,这仿佛无边无际的广阔原野是它踩在脚下的领土,崇山峻岭则是它的王座。在远远地赞叹着无畏城的壮阔与雄伟时,梅玉良始终抱持的想法是——她的未婚夫居住的城市真是气势不同凡响,她以后也要在这座城市安身立命,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婚姻生活了呢!
好期待哦,她一定会努力的。
“大人回来了!”还未抵达城门,巡逻的骑兵队已经快马回城通知公爵归来的消息——很好,她漏听了公爵这个字眼,因此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好傻好天真的觉得大家都好忙啊,看来这座城的居民都很勤奋,不像金鹰城里的有钱人没事都在喝茶聊天办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