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她却被一根钥匙给打败了,它戳破了她层层包裹的忍耐,让她不得不看清自己的软弱。

为什么连一根钥匙都要和她作对?为什么她要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她明明没得罪任何人,却还是要被排挤?

她缩在黑暗中,哭得好心酸,完全没发现地下室的大门霍地被打开了。

“秦芹?”朱劭亚一路从顶楼冲到警卫室拿钥匙,生怕慢了一步,秦芹就会像史凯歌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在地下室喊救命,却喊破了喉咙都没人发现。

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秦芹仍然在嘤嘤哭泣,却没有抬起头。

一定是她的幻觉,每次都是这样的,在她觉得自己获得救赎之后,老天爷就狠狠地抽回那些恩赐,让她更加失落,朱劭亚的友情是如此,现在的幻听也是如此吧!

朱劭亚听见闷闷的呜咽声,好半天才找到电灯开关,顺着声音来源,这才发现被一堆快叠到天花板的杂物所包围的秦芹,像个小女孩一样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呜咽声的主人就是她。

冷峻的脸滑过一丝怪异的神色,他抚住胸口。

怎么会这样?地下室的空气太糟了吗?他觉得胸口痛得快要裂开似的。

“秦芹……”出口的声音变得瘠痘,这时的他,完全没顾虑到那些他平常看到一定会皱着眉头退避三舍的灰尘与脏乱,在秦芹身边半跪下身。

他伸出手拍着她的肩膀,却有些颤抖。

察觉了周围的光亮和朱劭亚的呼唤,秦芹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泪眼蒙胧间,她看到了那个让她不知该嗔怪或该觉自责的脸孔,抽噎着抬起手臂抹着眼泪,也不管脸上是不是哭得一场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