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愿相信她长大了,有女人的思想和心机,因为唯有相信她是单纯无邪的,他才能逼自己不能碰她。
回到屋子里,李旭然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己在她对面坐下,努力不被她泛红的眼和柔弱的模样影响理智。
“为什么那么做?”他强压下混乱又暴躁的情绪,用最冷静的声音问道。
“对不起。”黑恕涵仍是低著头,声音又开始微微哽咽。
该死!
李旭然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不让自己心软。
这丫头做错事,他不能再纵容她!他想起她之所以到这里来的原因,那时不是还嘲笑黑家的人根本就是宠坏她的罪魁祸首吗?
“你什么时候拍的?拍了多少?这屋子里有多少那种东西?”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像恶棍──很好,这就是他希望自己表现出来的,然而该死的!他的胸口却痛得让他得咬牙才能把话说完。
他看见一滴泪珠往下坠,滴在黑恕涵的手背上。
“没有了!我全都拆掉了!”她抬起头急忙辩解道,“我知道那样不好,所以都拆掉了,没有别的,真的!”她说得太急,却又抽噎著,
几乎都要说不清楚了,眼泪在她急于求得原谅的脸上滑过,那一瞬间,李旭然几乎要忍不住放弃质问她了。
他比谁都清楚,半生备受娇宠的黑恕涵,从没这么软弱过,这教他怎么舍得再逼她?
叹了口气,抚著额头,他忽然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谁做错事了。
“我相信你拆掉了。”不为别的,就为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