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桐笑著站起身,看著小鬼头们消失的身影,然后才走回屋内。
白若楠三两下把头发整理得服服帖帖,像变魔术似的,飘散的发丝又光滑平整地盘了起来,出现在朱岩桐面前时俨然就像穿上层层钟甲的女战士,全身肌肉紧绷,表情平板僵硬。
朱岩桐看著白若楠走进大厅,她的紧张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说这个女孩子矜持呢,又不是,因为她的举手投足不像其他女孩子般,在面对他时总有一丝丝害羞和故作优雅。
说她严肃嘛,他对她花容失色、惊天动地的尖叫声,还有刚才慌慌张张、面红耳赤的模样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孩子们因为她是陌生人,才对她有些防备,但他看得出来这女孩只是不习惯把微笑挂在脸上,才将情绪一层一层的包在面具底下。
朱岩桐一向很喜欢研究别人——或者应该说,他只研究挑起他好奇心的人,就像此刻在他眼前的白若楠。
面对朱岩桐像要将她看透似的眼神,白若楠真希望自己变成隐形人。
她以为她已经回复到自己的最佳状态,无奈在他那双深邃得像会勾引人灵魂的浅褐色双眸下,她就像没穿衣服一样窘迫。
这样看人真的很没礼貌!她微微气鼓了腮帮子,却不想表现出来。
如果把头发放下,拿掉那碍眼的眼镜,不知道她看起来会不会柔软一些?朱岩桐心里想著,那双眼依旧直勾勾、火辣辣的盯著白若楠不放,令她又羞又窘,肝火忍不住冒上来。
“朱先生,”白若楠轻咳一声,提醒朱岩桐的失礼,“我想先跟你谈谈关于出版你自传的事。”她得先申明自己的立场,她不打算替他执笔或编辑那些会增加社会乱象的故事。
朱岩桐仍然没移开眼,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
当对方引起他的兴趣时,他就会忘形的像要看进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对别人来说这也许是个很讨厌的习惯,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很美,融合了东方的神秘气息和西方的热情狂野,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在那样的注视下不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