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桐换上洗得泛白的牛仔裤和浅色粗布衬衫,前襟的钮扣却没有一颗是扣上的,跳跃的营火像是在他眼眸深处也燃起了火花,橘黄色的火光勾勒著他胸前结实的肌肉曲线。

他将长发整齐地柬在脑后,只留了半个月的胡子还没能如他所愿蓄成落腮胡,不过配上深刻立体的五官,已凭添几分沧桑颓废。

他的十指戴著大大小小的戒指,在吉他上拨弄出流畅热情的音符,身旁有人以手风琴、小提琴、甚至是拍手伴奏,搭以简单的歌声合音,孩子们和少女们则围著营火跳舞。

白若楠椅在门边,双手抱胸,定定地看著那幕景象许久。

这里每一个人的笑容都显得那么真实自然,眼里的欢乐、出口的笑语,彷佛发自内心,原始而毫无矫饰。

朱岩桐处在他们之中,同样恰然自得,人群像是因为他而聚集,他的光芒就算在人群中也难以被掩盖。

他们知不知道他曾经吸过毒、进过监狱呢?白若楠心里一浮现这个疑问,忍不住自我厌恶。她这样的想法和那些挖人隐私的狗仔队有什么两样?

这一边,朱岩桐老早就注意到白若楠,他不著痕迹地观察著她。

虽然她没把头发放下来,但至少束起马尾的样子看起来不再那么严肃,如果能把那反射著火光的眼镜也拿下来就更好了。

一曲终了,朱岩桐将吉他交给身旁的印地安男人,由他继续弹奏下一首曲目,自己则悄悄地来到白若楠身边。

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的白若楠发觉他走过来,不禁有些慌张,幸好反射著火光的镜片让她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才能佯装若无其事地看著跳舞的人们。

令她相当意外的是,场中热闹的气氛没有因朱岩桐这位主角暂时离开而降温——至少在她看来,他应该是这场欢宴里被众星拱月的主角。

朱岩桐一在她身前站定,就习惯性地又把一手撑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