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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用啊,你就站在那儿好了,我无所谓。”娜娜冲着孟靖垚笑了笑,因为这一点,橙川对她多了几分注意,然后就发现这女人对老爹身后的孟靖垚,远比对她身边的二哥更关注。

人对人的关注有许多种,但女人的直觉让她不喜欢娜娜对孟靖垚过分热切的视线,那分热切里有欣赏也有着迷。

她以为在别人眼里,二哥比孟靖垚俊美不是吗?连大嫂当年都对多金俊帅的大哥移情别恋——这并不是孟靖垚生得不好看,而是秦家的男儿在外貌和身价上更有优势。

她以为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孟靖垚的好,却不了解小女孩眼里的好,和女人眼里的吸引力又不同。孟靖垚跟秦缇垠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男性魅力代表,秦缇垠这几年糜烂得很,或许有些人就喜欢他这样阴柔邪气的调调,即使身子骨单薄了点,也显现出一种病态颓废的美感……说起来,少年时的孟靖垚与现在的秦缇垠有些相似。幼年时家境不好,以致于孟靖垚在少年时期身子相当瘦弱,性格也内向文静,只是当年秦丹峰为了横刀夺爱所耍的诡计,却间接让情敌脱胎换骨。

秦丹峰怂恿孟靖垚从军。没有钱完成学业,又不想再欠秦家人情的孟靖垚当时的确只有两条路能选择——从军,或留在秦家帮佣。

为了给黎安美好的未来,孟靖垚当然选择前者,却正中秦丹峰下怀,而秦丹峰这着棋也差点害死孟靖垚——他在孟靖垚的入伍申请上动手脚,把孟靖垚踢到海军陆战队。

十一个月的恐怖训练结束,孟靖垚没被严苛的战斗训练磨死,也没被喜欢欺负新兵的同僚整死,却被派到第三世界国家去。如果不是秦家老爹动用各种人脉和手段把他找回来,就算他没死在战场上,恐怕至今也还待在军队里。

只不过,当他回来时,秦丹峰已经娶了黎安,这也是橙川的父亲第一次提出让他自行选择留下或离开的缘由。

不同于秦缇垠的轻佻俊美,孟靖垚沉稳而内敛,即便深藏不露也能看出制服底下的体格有多么精壮结实。要说让人却步的,就是那张死人似的棺材脸,和一点温度也没有的深邃黑眸吧。而且秦文森的感觉很敏锐,孟靖垚的确是生来就容易给人压迫感。

不过呢……

“咳、咳!”察觉女友正大方地欣赏别的男人,秦缇垠脸色铁青,用力地干咳了好几声,总算唤回女友的注意。

“干嘛?你噎到了?”娜娜悻悻然地把水杯递给他,“身体才刚好,要小心一点。”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挪揄。

“你发什么花痴?”秦缇垠压低了声音,但橙川还是听到了。

“你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娜娜仍是看着孟靖垚笑眯了眼,一旁的橙川更加食不下咽了,她看向孟靖垚,立刻对上他审视的眼。

孟靖垚看着橙川,挑起一边的眉峰,好像在询问着什么。

他在问她怎么了,是吗?可是她羞于启齿。只不过是另一个女人表现出对他的兴趣罢了,她有什么立场不高兴?难不成她还能命令那个女人不准看,或者命令孟靖垚不准给别的女人看吗?

橙川瞪向娜娜,却没意料到娜娜竟然也正看着她,导致她不友善的瞪视全让娜娜接收个正着。她有些恼羞成怒,丢下餐叉,“我吃饱了。”

原本最爱管东管西的老爹这回竟然没说话。尽管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就像个爱面子的家长明知道自家小孩欠教训,却碍于外人在场只能暗自咬牙。反倒是秦缇垠,这会儿不知怎地,神色古怪地看向孟靖垚,后者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离去的橙川。

谁看着谁,谁捕获了谁,谁又发现了谁的目光始终在谁身上?

秦家二少爷眉头一挑,发现这之中内情并不单纯啊……

在烦躁和郁闷纠结的情绪当中,拳击比赛一日一日地接近了。想到娜娜就住在家里,她却得留在学校练拳,橙川对练习就只剩敷衍与不耐烦,原本觉得晚点回家也无所谓,现在一离开家里就变得心不在焉。

她甚至想不起当年自己为什么要学拳击。

橙川觉得烦透了,想当初她第一次站上擂台还被取笑,因为从小练芭蕾,习惯优雅的身段改不过来,站在拳击擂台上像个异类,台下那些脑袋低俗的家伙不停嘘她,男人用淫声秽语叫她跳舞给他们看,最好能边跳边脱掉她身上碍眼的衣服,女人则叫她滚回去穿芭蕾舞裙抱洋娃娃。

当比赛的日子终于到来,橙川真的有股想弃权的冲动,而且学生会还在主播台旁搭起让场内观众嘘到爆的白色蕾丝帐篷看台——用膝盖想她也知道那是谁的杰作——她真不知道秦素雪干嘛来看拳击比赛?所有粗鲁的、暴力的运动向来被秦素雪所排斥,更不用说亲自观赏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