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

“你上理发厅的时候,也会让人帮你刮胡子吧?或者你有没请按摩师帮你按摩过?”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有。”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帮你刮胡子呢?你就当自己是上理发厅,接受服务人员的服务啊。我既然是你花钱请来的看护,为你服务有什么不对?”

他哑口无言。

“当然你如果坚持自己来,我也不能说什么,不过……”她微笑地停顿。“除了可以帮你刮胡子,我按摩的技术也很不错喔,尤其是头发,按摩一下感觉会很放松,很舒服的。”

意思是,白白拒绝如此好康的享受,只能说是笨蛋。

钟雅伦懊恼地寻思,不知怎地,听她用这样理性又温和的语气剖析事情,他忽然觉得自己别扭得很可笑。

“你这女人——”满腔说不出口的郁恼堵在胸臆。

“请你过来。”恩彤见他态度有软化的迹象,立即把握机会,握着他臂膀,让他在石磨的浴池边缘坐下,而他也不再抗拒,虽然很闷,还是动也不动地坐着。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乖啊!

她好笑地牵唇,低头打量他,从他沾水的长睫毛,看到湿透的白衬衫下微微隆起的男性肌理,她看着,芳心不听话地狂跳。

这是第一次,她暗暗感谢上天让他暂时失明,让她能够这么放肆又不害臊地将他看得彻底,却不必担心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