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这回,他问话的口气不是焦躁,而是恼怒了,仿佛气她如此贬低自己的行情。“你也二十几岁了吧?难道到现在都没有男人追过你?”

“算有过……一个吧。”

“后来呢?”

后来他爱上她妹妹了。恩彤苦涩地咬唇,不敢再看锺雅伦意欲追根究底的表情,故作轻快地转移话题。

“我肚子饿了,你要吃三明治吗?”

他微微蹙眉,察觉到她不想多说,也体贴地不再追问,接过她递给他的三明治,,默默咬了一口。

夕阳西下,两人沐浴在落日余晖里,各自沉思。

隔天早上,恩彤陪锺雅伦回医院复诊,医生帮他做脑部断层扫描,确定他脑部淤血的阴影依然存在,只是稍稍变小一些而已。

“我建议我们在观察一阵子,如果淤血能自动消散,不再压迫你的视神经,那就最好了,如果真的不行,可能就要再动一次刀。”

对于这样的诊断结果,一般人也许会仓皇地追问医生,甚至怨天尤人几句,锺雅伦却没多说什么,很冷静地表示理解。

但恩彤看得出来他其实是心慌的,只是强硬地不许自己表现出来。

“我们回去了吗?”她柔声的问。

他点头,主动弓起臂膀,让她勾住自己,引领他前进的方向。

她一面走,一面与他闲聊,问他中午想吃什么,又说起昨夜两人一起听的古典乐,试图振作他低落的情绪。

他默默听着,既没阻止她的碎碎絮语,也不作回应。

她忧虑地颦眉,转头打量他凝重的神情,正欲发话,眼角忽地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经过的人影,她定睛一瞧,发现那竟是她妹妹白恩琳,她戴一顶鸭舌帽,挂深色墨镜,打扮得很朴素很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