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中指上也有个小小的刺青,哥德体英文字母——fuck——那也是她的第一个刺青,对这世界的无声抗议。当年把白安麒摔在地上时,她就朝他比这根中指,大少爷躺在地上神情有些痴呆地看着她,久久回不了神。

身上最后一个刺青是莲花。为她姐姐刺的,在右肩上,那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哭着让小兰帮她刺青,因为她发现自己对姐姐的困境竟然无能为力。

每一年刺青都是一个提醒,她流着污秽下流的血液,她听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时只想冷笑,因此更丘吉尔和更和形式去污染它们……

她站在镜子前发呆,眼神冷冽,镜子里的影像渐渐清晰时,她才发现她很久没仔细看着自己了。

她身上的刺青依然没变,但她变得丰腴了,这些年来身上不再有任何伤痕,她过得衣食无缺而且心灵充实。镜子里只有一个……仿佛沉浸在幸福与爱恋中的女人。

她可以这样吗?在姐姐因为过去的阴影拒绝了心爱男人求婚后的现在?

荷露神色一整。没关系,她在心里道。她早就对未来计划好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如果少爷需要她,她就留在他身边,若否,她也会为白家尽忠到老死,而姐姐就算不嫁人,她也会养她一辈子,她们姐妹可以相依为命,不一定需要男人。

她的沉思在白安麒从浴室走出来时被打断。

和她不同,少爷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完美的。荷露多少带着一点认命与自卑来看待她与白安麒的这段关系,也许在精神上也有一点s与的倾向吧。

白安麒带着欣赏的眼神与她一同站在镜子前,那种感觉其实有点好笑,虽然她没忽略少爷两腿间的勃起,但此刻少爷的眼神是单纯且充满玩心的。荷露有时会感叹,惹她是男的,就能像大力一样,一辈子当少爷的哥儿们,也就没有所谓的毁灭地雷区了吧?

荷露看着镜子,而白安麒看着她,眼里和嘴角的笑意有着灼人的热度,顺势牵起她的手。一个男人站在一个女人身边,微笑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然后……勃起,这画面不知何故让她脖子以上瞬间热气蒸腾,她在少爷凑上来要吻她时退开了,转身去拿干净的浴巾想帮他把身体擦干。

白安麒瞪着被甩开的手,内心充满了受伤和……不爽!在荷露拿来浴巾替他擦拭身体时,他抓住她的手,浴巾掉在地上,接着他压着她趴在镜子上,从后面让早已亢奋的分身挺进她柔软的小穴。

“啊……”他的动作太突然,荷露忍不住轻呼,白安麒发泄似地一阵抽插挺进后,没有退开,反而抱住她,并且抬起她一腿,镜子里于是清楚地映照出他进入她体内的模样。

“你就一定要逼我只能x你,不能只是牵牵手,亲亲嘴就对了?”她让他生气的是,她只有做爱时不会闪躲,十年来,他只有在做爱时能亲到她的嘴!“那就如你所愿,从后面来就好……”

荷露拧紧眉,很勉强地让自己配合少爷的身高,“我没有……”

“最好你是没有,老子就跟你姓!”

“范安麒没有白安麒好听。”

“——”死女人。他认真时她跟他打马虎眼,他开玩笑她倒跟他认真起来了,“没关系,老子就一辈子把你绑在我床上让我上到死!”

“少爷千万别把话说死,到时我胸部下垂,肉也老了,牙齿掉光光,那里也松垮垮的,恐怕少爷没兴趣。”

啊——他好想掐死她!“你再耍嘴皮子啊,我就偏要你替我暖床到老,你最好现在开始练习怎么替我服务时假牙不会卡住……”

荷露爆笑出声,淡淡的火药味突然烟消云散。

“你还笑?”他气也消了,说起来全怪她也不对,谁教他跟她在一起时几乎都是升旗状态?而且总是满脑子色情废料。

荷露憋着笑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恶劣地加重挺进力道,甚至故意让她脚尖点不着地板。

“唔……”荷露终于敛去笑意,情欲的嫣红浮上她的肌肤,被迫以高难度的姿势承欢让她眉头紧拧,镜子太光滑,着力点有限,最后她只能让额头也抵着镜面,呼出来的热气在镜子上形成烟雾,乳尖贴上冰凉的镜面。

他仍是吻了她,在高潮来临之际,捉住她的下巴,不容她反方地,锁住她的吃香喝辣与呻吟。

激情释放过后,白安麒还是生着闷气,臭着脸让荷露替他穿衣——只要他想耍无赖就会要荷露替他穿衣服。该上床休息的时间,他大爷就赖在沙发上,崩着脸,无聊地转着电视频道。

其实发泄过后也就算了,只是白安麒也怕荷露今晚不肯陪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