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蛇,像恶魔,像冷酷的杀手。尤其是他眼里一闪即逝的狡脍与阴险。
但很快地,她又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黑恕和丢开她的高跟鞋,又玩起她的脚。
「老是穿黑色套装,多无趣。」他动手掀她裙子。
「你要干嘛?」生平头一次,何绮霓惊慌失措。她太轻敌了,始终把他当成阿斗上司,当成白目大男孩,然而上司再阿斗、再白目,终究还是上司,所以刚刚她作势要踩他时,不仅力气上有收敛,角度上也刻意避免真的害他受伤― 她是很坏心,把老板当笨蛋、当靶子,但做人最基本的礼义廉耻她还是有。食君之俸,忠君之事,谁说每天在心里骂主子笨蛋的奸臣不能忠君?
再者,这四年来她太安逸,精进的只有她的商业头脑和手腕,因为黑恕和在这方面对她完全信任与放纵,但体能上却没她发挥的余地,毕竟黑恕和有保镖。她坐了四年的办公室,而黑恕和则乖乖听她的话天天健身,就像龟兔赛跑一样,四年前她可以把他过肩摔,甚至踩在脚下,四年后可不一定!
他真的就这么大胆地掀她裙子!
「真的是白色的。」他的表情也不知是失望,或者期待,或者……太过兴奋?而何绮霓已经气得想喷火。
「你这色胚!」她勃然大怒。这家伙……这家伙……竟然掀她裙子,光明正大地看她内裤!
更让她发窘的是,她方才就注意到他两腿间的肿胀,而此刻她因为重心不稳躺在座椅上,两脚被他抓住,他则是半跪着,撑得裤档像小帐篷似的男性正暧昧地对准她被迫分开的两腿之间。黑恕和笑得更邪恶、更淫荡―
厚!她超想朝他的脸巴下去。何绮霓真的出手了,却被爬到她身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他利用身材的优势将她压制在底下,不理会她的挣扎,继续用她最讨厌的坏胚子笑脸朝她欺近。
「你要干嘛?」这回,她的声音隐隐颤抖。
「我要……」他变态似地伸舌头,舔唇。「妳说呢,小宝贝?嘿嘿……」
淫笑。
何绮霓脸上滑下三条黑线,感觉他硬挺的男性隔着布料抵住她只剩单薄白色小裤包覆的腿心,而窄裙上掀至腹部,什么都遮不住。
「你别乱来!」她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扮演弱女子的角色。从来都只有那些猪哥被她踩在高跟鞋底下哀号的份啊!
「我偏要!」他笑得更变态,简直要挑战她的极限,然后夸张地嘟起嘴,高大的身躯压向她……
何绮霓闭上眼,浑身颤抖,眼泪几乎滑出眼角。
「啾!」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落在她唇上,然后她感觉身上的重量和箝制消失了。「吓到了吧?我赢了!哈哈哈哈……」
车子不知何时已停下,以为自己目睹什么惊人内幕的司机正襟危座,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何绮霓睁开眼,来不及把夺眶而出的眼泪擦掉,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黑恕和拉扯裤头,懊恼地看着自己的亢奋。「真麻烦,等等我先去游个五百公尺,妳先吃午餐吧,不过妳不可以把我的份吃掉哦!」他说着,还很「好心」地在保镖来帮他开门前替她拉下裙子,盖好她的小肚肚和小屁股,然后得意洋洋地踩着过分轻快的脚步下了车。
「……」何绮霓呆了不只十秒,望着黑恕和离开的方向,整个人呈现当机状态。
他到底在干嘛?无聊!变态!神经病!色情狂!
脑海里又浮现他色迷迷的笑。现在想想,那笑容藏着几分忍俊不住,原来他根本是在闹她,可恶!
何绮霓想继续当母老虎,把气势维持住,等会儿教那个白目男人好看,偏偏嘴唇热辣辣的,有些麻,明明他只是轻轻啄了一下,比小男生小女生的初恋还清纯。他那么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亲她一下……
那又怎样?他还掀她裙子!何绮霓双颊泛起几百年没在她脸上出现过的娇羞红晕,这会儿真的是整张脸都红透了。
「呃……何秘书?」逼不得已,等了好半天的司机干咳两声,出声喊人。
何绮霓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座椅上,而司机与保镖不约而同地背过身去,好像没事似的。他们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何绮霓没空细想,连忙寻找不知被黑恕和甩到哪里去的高跟鞋,然后很快地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发,装作若无其事地下了车。
「何秘书请小心走。」保镖和司机比平常都要巴结地在她身后说道,还替她按了电梯钮。
何绮霓觉得背后两道视线盯得她浑身不自在。「我刚刚……看报表看得出神了。」
「呵呵……当然。」司机说着,又补了一句:「何秘书,妳忘了拿公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