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向来不听男人命令,她的追求者除了得领号码牌才能陪她吃饭,还得看她高不高兴。
但这个男人是黑恕海。
池优看向墙上的钟,惊呼出声,立刻冲进浴室梳洗更衣。
池优念完大四,黑恕海才终于决定进耶鲁念大学,他让池优自己决定要回台湾,或是留在美国。池优那时当然选择后者,雨人像新婚小夫妻一样甜甜蜜蜜地过起同居生活,池优也在一家杂志社找到出社会的第一份工作。
“我还以为你在美国找到有钱的老头嫁了呢!”电话那头,是池优某位国中“好友”,特地打电话来丢红色炸弹——新郎倌当年追求过池优,但对方是“好友”心仪的人,“好友”哭哭啼啼地求池优别跟她争,一边却背地里放话说池优劈褪,跟不知几个男人搞上。
不过池优难得交到“好友”,当然是“好友”比较重要。总之现在这位“好友”打电话来耀武扬威……呃,是报喜讯兼讨红包,池优当然陪着笑脸说恭喜。
“陪他念大学?天啊!”电话那头“好友”夸张惊呼,池优颇为感动,想不到“好友”这么念旧,当年学她的口头禅和语气——好朋友嘛,能被模仿代表她喜欢自已——她那时就只有一个好朋友,当然得这么想。
想不到事隔多年,“好友”还记得这个口头禅,她好感动啊!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贱耶!我听说那些留学生都喜欢骗女生去同居陪读,讲好听点是同居啦,实际上根本是让人睡免钱,顺便当免钱女佣!你一定跟他睡了哦?我就知道,国中时你就老是跟男生勾三搭四……”
应该是忠言逆耳吧?“好友”怎么会害她呢?结果那天回家之后,池优一见黑恕海,不知怎么的,小嘴一扁,眼泪就一颗颗掉了下来。
黑恕海自然有办法哄池优说出实清,听完后忍不住一阵头疼,“是有男生打这种主意没错,但是你不能傻傻的,什么话都当真。”
隔天,黑恕海请的钟点佣人出现在他们住的公寓里。池优才想起她和黑恕海都是一起分担家事的,她扫地,小海就拖地,小海下厨,她就负责洗豌,根本没有谁利用谁,房子是黑家买下给黑恕海的,黑恕海甚至坚持不让她负担水电费,他请钟点佣人,不过是不想让她钻牛角尖罢了。
那时池优就告诉自己,以后再遇到什么事,都要和小海商量,绝不再一个人乱钻牛角尖。
这个信念还真让她撑了四年,撑到黑恕海大四。
池优知道黑恕海班上有个女生和黑恕海往来密切,两人成绩相当,能力相当,而且那女生家里和黑家是世交,两人在念大学以前就认识。
同样出身富贾世家,同样对商业管理有长才和抱负,那女孩也和黑恕海相同,大学时期就进入家族事业的核心见习,两家又经常有商业往来,所以池优总是安慰自己,黑恕海分组报告都和那女孩一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以柔她之前有一个很亲密的女朋友。”
黑恕海说得隐晦,不过池优总算真正不再介意那位阙以柔,即使偶尔黑恕海为了学校报告或公司的事晚归,打他的手机竟是阙以柔代接的;即使她总感觉到阗以柔似有若无的挑衅和敌意,她也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
应该是她自己的问题,毕竟从以前她同性缘就差,也许是她无意间又得罪了阙以柔而不自知吧?池优想。
直到黑恕海大三那年,池优无意中撞见阙以柔和她前男友在咖啡吧争执,她才意识到——阙以柔过去也许曾有个很亲密的女友,但这并不代表她对男人没兴趣!
尽管如此,池优却不敢拿这件事质问当时正代替兄长管理家族事业的黑恕海,她相信小海不会骗她。
但不安并不会自动消减,尤其阙以柔总会踫巧出现在她和黑恕海假日约会的地点,以讨论报告或公事为由要求同行,虽然黑恕海大多会拒绝,不过也有几次例外,随着黑恕海越来越频繁地代替兄长管理公司,阙以柔成功打断他们约会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到最后总是她百般无聊地在一旁翻杂志,黑恕海和阙以柔则聚精会神地讨论公事,因为她完全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摆在家里占空间的花瓶,大概就是像你这样吧?”
“什么?”池优烤肉烤得正专心,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事。”阙以柔冲着她一笑,“对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还有几位客人没到?我觉得你会有兴趣知道是谁。”她说着,和池优一起加入烤肉行列。黑恕海小组的成员正为了庆祝期中考结束,举办烤肉派对。
“谁?”是明星吗?不过她对追星没什么兴趣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