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黑恕海,她便直接回家了。
当晚,她接到黑恕海在医院打回家的电话。
“以柔的车子半路抛锚,山区电话又不通,好不容易救援警察来了,以柔却突然晕倒。”黑恕海解释道,声音里听得出他的疲备,“小优,他们说你不太对劲,先回家了,发生什么事吗?”
真是好个抛锚跟晕倒!池优边掉泪边笑出声,却对着电话道:“我很好,没事。”
她相信小海……应该吧?压力和打击会让原本以为坚强的意志动摇。池优可以确定的是她绝不再相信阙以柔。
黑恕海在打完电话后,不到半小时就回家了,池优知道他没表现出来,心里却紧张她的不对劲,快要一小时车程的距离,他跟人借了车就飞快地回家。
池优阻止了黑恕海想开灯的手。
“我头痛,不要开灯。”她嗓音嘶哑。
黑恕海躺上床陪她,双手安抚地在她背上和肩颈上推揉轻拍。
池优躲在黑恕海怀里,像拒绝再战斗的小女孩,却不敢掉眼泪,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果然没有阙以柔的香水味,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
大不了,她不再和阙以柔及跟她要好的人来往了,只要小海一心一意地守着她就够了。
那夜,池优入睡后,黑恕海发现她脸颊上的红肿,他不是会立即像火山曝发的男人,池优没发觉,他身边的好友也没发觉,黑恕海这个男人向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只是他天生低调。
过几日,报纸上社会新闻斗大的标题,写着某大律师事务所的年轻红牌律师扯上州内弊案。人们接着想起前阵子某小报还报导他疑似因为搞上州长的情妇——总之原本前途太好的“社会成功人士”就要前途“无亮”……
阙以柔认为那只是巧合,依然以阙家和黑家两家名下集团的合作提案为名义,在假日将照例会陪着池优的黑恕海约到学校来。
“以柔。”他突然用中文喊她,“不要玩花样,虽然我一直希望自己的私事能不动用到家里的力量自行处理,但如果有必要,我还是会无所不用其极地保护属于我的人。”他终究还是黑家的男人,对属于自己的一切保护欲强烈。要在太岁头上动土者,最好有心理准备。
阙以柔呆住,“hayes,我不懂你的意思,我……”
“明天学校见。”他回复英文对谈,旋即挂掉电话。
一切晓该就这么尘埃落定了吧?可世事总无法尽如人意。
“大哥为家里辛苦了这么多年,难得他新婚休长假,我跟恕和会住在公司好早日熟悉所有工作………小优,你要不要一起搬过来?”黑恕海难得这么做出要求。
“不好啦!你们为公事忙,我在旁边只会妨碍你们,不过我每天去看你,好吗?”想不到竟然也有换她哄黑恕海的时候,池优笑得好甜,好开心。
那天,黑恕海难得把他的依依不舍表现出来,整夜不让池优离开半步,不断与她交合着,亲吻着,用尽所有方法逗得她娇吟连连,仿彿不甘心未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夜里不再能将这小人儿抱满怀,白天也听不到她软语和甜笑,看不到她娇俏可人的模样。他彷彿要把还没分开就已经氾滥的思念,狠狠地补偿和发泄。
池优的顾虑是对的,黑家长子久未出现在公司坐镇,心怀不轨的妖魔鬼怪便以为逮到了良机,黑家老五和老七毕竟历练尚浅,对商场阴险了解不够深,天天忙得焦头烂额,却仍是不敌被黑家大魔王压制了许久,好不容易能一吐怨气的千年老狐狸,黑氏帝国面临了黑恕宽接掌大位以来最大的困境。
而池优面对黑恕海的忙碌,深埋许久的自我怀疑开始加深,自耶次烤肉聚餐后刻意不去想,却从未消失的无力感再次浮现。
难怪黑恕海那些同学会瞧不起她。当黑恕海与对手陷入没日没夜的脑力拚搏,她除了每天用心做出好吃的便当去给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到最后便当还都得由秘书交送,因为黑恕海正为了重要的会议或公事心力交瘁。他每天打电话给她,交谈越来越简短,池优听得出他好累好累……
池优提着便当来到公司,偏又在大厅遇到阙以柔,而且她显然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经常出入。
池优本想装作没看到,想不到她们进了同一部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那座,而且偌大的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人
阙以柔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她,然后有些轻蔑地笑看她手里拿的便当。
“真羡慕你的悠闲,每天悠哉悠哉地来送爱妻便当,不过你不知道hayes今天不在公司吗?还是这里又有谁成为你的俘虏,等着吃你的爱妻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