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扬仍是发抖,“掉的是别人的牙,又不是我的。”
她一阵哑口无言。
“哈啾!”淋了一身湿的徐安扬打了个喷嚏,天晓得他到底淋了多久的雨?她不禁开始紧张了。
“你快去洗个热水澡,要是发烧就麻烦了。”而且她不想下一个打喷嚏的变成她。
见徐安扬仍是抓着她的衣服不放,她只得弯身扶他起身。
“我不要……哈啾……”像要跟沙发黏成一体似的,他大少爷不肯移动就是不肯移动,而且这回干脆直接拉住她的手。
伍白梅真觉得他在考验她的耐性。
这男人简直比三岁小孩还番!
“听话!”深呼吸三次,她决定拿出专业管家该有的耐心,催眠自己真的是在跟一个三岁小孩讲道理。“我跟你全身都湿透了,不然你先放开我,我去帮你拿干的衣服,然后开暖气……”
话还没说完,窗外又是电光闪现,沙发上的男人惊恐的更往里缩,几乎要抱住头蜷成一团了。
伍白梅愣了愣,或许她该转换另一种思考方式来看待徐安扬的恐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当一个人心里对某种东西怀有恐惧时,那种难以克制的惊吓反应经常是旁人难以理解的,只是不害怕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会觉得嗤之以鼻,若换成他自己所害怕的,嗤笑者与被嗤笑者的角度就要对调了。
何况人们总是要求男人不该表现出脆弱与无助的一面,眼前若换成一个女人,这样的恐惧就会变得让人容易同情与理解。
叹口气,她拿起先前放在茶几上的p3随身听——她在睡前一向有听音乐的习惯——把耳机塞进徐安扬两耳,把随身听拿给他。
“专心听音乐,不要注意别的,就不怕了。”
徐安扬看着她,随着耳边传来的歌声,他的身体渐渐放松了,无懒的表情没了,总算镇定得像个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