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白梅吞了口口水,向来镇定的她心跳也忍不住加快,她把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屏气凝神了好一会儿。

的确是有种窸窸窣窣的声响,很细微,不仔细听就会忽略过去。

“可能是外面的风声吧。”她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几乎冒出了一身冷汗。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视觉以外的感官会变得格外敏感,而人类天生就依赖视觉多于其他感官,所以一旦处在黑暗中,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是吗?可是我听……听前任的屋主说,这里以前曾经死过人……”前任屋主就是某个跟徐家关系密切的世交之女。

老实说徐安扬向来跟那女人不对盘,他以前总当她说什么屋内有死人的话九成九是在唬弄他,因为她职业的关系,最喜欢说些荒诞怪异、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来吓唬人,尤其她的性格又那么恶劣。

“哪个地方没死过人?”伍白梅仍是故作镇定,努力的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又说:“谁能肯定自己脚下踩的地方几十年来、几百年来、甚至几千、几万年以来都没有死人?”所以她从来不信那一套。

“可是她说……前前任屋主是个杀人魔,他每次作案后,就把尸体切成块,浸泡福马林,然后藏在这地下室里……”

“那你还买这房子仿什么?”她没好气道。

“因为那家伙就是把房子卖给我的前任屋主,她很卑鄙!这十座大宅都是她用黑心的价格和手段卖出去的……这说来话长了。”难得徐安扬没心情说废话,他顿了顿后,才又道:“你觉不觉得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他边说边又拿她当人形抱枕,抱得大剌剌且理所当然。

的确,那诡异的不明声响现在已经能听得一清二楚。

伍白梅被他的反应感染,也变得有些神经紧绷,一时间也没心思去计较他的毛手毛脚。

不过,不知是不是因为贴着徐安扬的身体,他的手又轻压她的头枕在他陶前,她被温暖而坚实地包覆着,伍白梅因此觉得自己镇定得不可思议,于是大着胆子,把手电筒往声音的方向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