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桐看他一口接一口,也不知要不要在这时问他姚莉可的事。
虽然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不过那纸契约和他们之间的债务关系,总让她觉得自己只是他的“员工”,分内工作尽可能的做好,其他的最好别多嘴。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昧着良心,每天住在姚姐心爱男人的屋子,身边睡着姚姐的心上人,却还厚颜无耻地接受她的关心啊!
“有件事,我觉得不太妥当。”长痛不如短痛,她跟纪冬爵连孩子都计画要有了,这个问题还是趁早解决吧,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筹码能让纪冬爵正视这个问题。“先说明,我不是要管你的闲事,也没兴趣管,只是我觉得这有可能影响到我们未来孩子的……呃,人格发展。”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可能”让纪冬爵正视。
“什么事?”讶异她竟然会跟他谈起未来孩子的教养问题,纪冬爵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冒出来?
“那个……虽然女人对感情有时还满死心眼的,有时又很瞎,很爱自我安慰,不过你不觉得男人如果不要那么伪善,该请清楚时就讲清楚,就不会有那么多傻女人了吗?”
纪冬爵挑起眉,似乎一听到“感情问题”,冷酷的那一面就立刻觉醒了,接着立刻在心房外筑起一公里厚的铜墙铁壁。
“别误会,”妈的,他那是什么表情啊?吴雪桐这一刻不瞎了,她的眼睛在必要时可是雪亮得很。“你都在婚前协议书里有条不紊、一清二楚地跟我讲明白了,但你该不会认为只有我需要你的谆谆告诫吧?咱们的协议里包括了这场婚姻的真实性不容质疑,就是为了防止另一方出轨,搞出什么无法收拾的烂摊子,我敢说我没空出轨,不过放任暗恋你多年的女人在身边替你把屎把尿擦屁股,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龌龊?”
“你在说谁?”纪冬爵好半晌才自她火药味十足的炮轰下厘清重点。
吴雪桐嘴角扯了扯,“我不相信你没感觉,姚姐喜欢你,还是其实你也喜欢她,只是她无法生育,所以你先生一个小孩——”
“你在胡说什么?”纪冬爵打断她的话,“我知道姚莉可对我有意,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我们之间公事公办。”
“哦?公事公办,私事私办嘛!”这样算哪门子的清楚?
“我说过我不可能跟任何女人谈感情,也没有这个打算。”
靠!这男人是白痴吗?“对啊,所以她这个贴身机要秘书,地位绝对凌驾那些‘任何女人’之上,总有一天守得云开见月明!”
“姚秘书这么跟你说的?”他的脸又变得像冰雕足以冻死人,看得吴雪桐一阵心惊,怕自己枉做小人。
“她没有那么说,但……”吴雪桐激动地站起来踱步,“不要跟我说你一点男女经验都没有,你看起来就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出众的外貌和口袋的深度,再加上床上功夫,足以证明一切!
“谢谢你的恭维。”纪冬爵嘴角勾起。这个天下第一瞎的天兵竟然在训诫他?他还真听不出她所谓的情场老手有何恭维之意,觉得荒谬之余,又忍不住感到好笑。
但他那迷死人的笑脸却让吴雪桐觉得很呕,她接着又想到自己被这个阅女无数的色狼当成点心吃掉——可恨的是他还一吃再吃,吃了又吃,把她折腾个半死,她却没立场怪他,简直让她怨气冲天了!
“你也好意思承认你很有经验?很有经验怎么会连女人的思考模式也摸不透?”
“事实上,我一向不认为女人会有被男人摸透的一天。”
“我告诉你,有些女人是女王,你只要跟她说一句她不是你的菜,她马上鼻子一翘,理都不会理你;但有些女人是圣女,她们觉得男人是生来让女人拯救的,圣女的职责就是无怨无悔的付出,终有一天上帝会赏她糖吃,把王子打包到她床上赏给她……”她不是故意要诋毁这类的女人,事实上这个分类是她瞎编的,她只想敲醒这个搞了暧昧却还傻傻装无辜的白痴。“你跟她说你不谈感情有个屁用?圣女最爱舍生取义,拯救魔鬼于水深火热之中……”
“你说我是魔鬼?”
shit!这男人听话能不能听重点?“不然咧?”
“我不需要被拯救。”他脸一板,道。
“是啊,你越是这么讲,人家就当你只是害羞。”
“我没有害羞。”他强调。
这是重点吗?吴雪桐觉得自己遇到番王,“我管你害不害羞,你害羞傲娇或根本脸皮比铁板还厚都不关我的事。重点是,你不能表现得像坠落的魔鬼,一边说你不需要爱情,却又一边允许她成为你最亲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