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愉悦地,“你错在,总是把程若绵当做真正战争的附带战利品来收割,此前,是为了对付谷炎,所以顺便把她做进局中,现在,又是为了对付我,顺手把宋扬那小子的公司纳进名单。”
“我跟你不一样,当初我旁观她走投无路,现在我掺和进你们的局中,都只是为了她。”
“她就是我的战争本身。”
“所以我能得到她,你不能。”
佟宇死死盯住他,冷笑,“所以呢?你以为你有什麽特别吗?”
“你跟我,跟谷炎,又有什麽区别吗?无非是谷炎更下三滥一些,而我用了计谋,你用了权势。因为你仅用权势就可以达到目的,而我不行,我只能用谋划,”佟宇笑起来,“可是这些,在她眼里,又有什麽不同呢?”
“她有多麽惧怕这个圈子,有多麽恐慌无助,不得不委身于你,你懂吗?”
“我跟你不一样,我懂她,从最早谷炎纠缠她开始,我就懂她的每一个无助恐惧和不甘,”他声量渐渐低下来,“……我与她,感同身受。”
作为这个子弟圈子里人人可以搓圆捏扁的私生子,当初程若绵如惊惶的小鹿闯入他的视线,他就懂她。
深深地理解她。
感同身受。
他与她是一样的。
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下等人”。
陆政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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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竹林造景旁。
初雪纷纷扬扬而下,程若绵背对着他站在雪里,仰头望着小竹林的顶端。
黑色长大衣、克莱因蓝的围巾、做旧材质的牛仔裤,高挑纤细,凛凛独立。
尚策紧步过来彙报,“本来让程小姐在车里等的,但是她想出去看看雪,劝不住。”
陆政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