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把剩下的那一浅盏陈皮水全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随即擡起眼,很认真地告诉她:“但是你还没长大,现在不能喝酒。”
了了撅了撅嘴,没反驳。
好像作为小朋友,要守的规矩就会多一些。而成年人, 不但不用遵守规则,就连故意违反是, 都能提前给自己找到完美的借口。
她有些不满,故意找茬:“你们不应该要戒酒色吗,为什麽能喝酒?”
裴河宴看了她一眼,回答:“戒的本质是因为贪, 太贪会损害到健康或者利益, 所以才需要戒。人既然不贪,自然会平衡自己的需求, 那又为什麽要戒呢?”
他喝了口陈皮水,这两瓣陈皮沖泡过太多次, 味道已经有些淡了。他奢口欲,一向喜欢浓茶提神。来了南啻遗址后,因条件受限,在品茶的乐趣上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了妥协。但类似这麽寡淡的味道,他还是有些习惯不了。
他转身,从身后的木架上挑了个茶叶罐子,选了最苦的一味茶,开始沖泡。
啊?是这样的吗?
了了陷入了迷茫:“可书里不是这麽说的呀。”
她瞬间忘了自己刚才还因为他的冷漠和毫无回应在生气,拿出了辩论的架势,和他掰扯了一番她前几日在经书中领悟的道理。
她甚至还记得书名和书籍摆放的位置,提起裙摆,踩着木梯子去书架上够着了书,翻给小师父看。
茶水沖泡出的茶香盖过了渐渐燃尽的沉香味,那甘洌的味道像开在幽谷中的雪莲花,有清澈又十分馥郁的芳香,勾得了了险些分了神。
她舔了舔嘴唇,决定等会得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