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与了了在茶室谈完,送她回去的路上,他接到电话,直接出发去了论坛现场。后续的所有安排,全是那晚在车上临时交代了无的。
返程的路上他终于有空,给了无打了个电话。
漫长又沉冗的夜晚,连通话接通时的忙音都带了些许消寂。铃声响了很久,却迟迟没有人接。
直到通讯忙音接近尾声,他看着窗外寂静的霄野,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了无可能早就睡着了。
他正打算挂断电话时,手机那端“喂”了一声,了无有气无力地喊了他一声:“小师叔。”
裴河宴一时挂也不是,不挂,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
了无可没他想得这麽多:“小师叔你出差回来了吗?这麽晚才刚忙完哦。”
他大概是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声音缓缓拉远,困倦的哈欠声听上去像是尤在梦中,恍惚迷离。
裴河宴靠住椅背,捏着眉心纾解睡眠不足导致的头疼:“睡着了就明天再说吧。”
了无刚想嗯一声,可醒都醒了,不说上两句就跟亏麻了似的,赶紧叫住他:“小师叔,你是不是想问小师兄的事?”
刚拿离耳边的手机又重新贴了回去,裴河宴轻哂了一声:“问你几个事就好,合同……”
了无几乎都猜到他想问什麽,抢答道:“合同周六就签好了,我已经做完归档了。通行证和工作证明天就能办好,已经通知我t上午去拿了。”
“别院的房间呢,清出来了吗?”
“差不多了,我明早再去看看。”
了了要来法界画壁画,最高兴的人莫过于了无了。这些琐事,都用不着裴河宴吩咐,他主动记在备忘录上,每天监工盯着进度,生怕延误。
裴河宴想了想:“她就没问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