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嘴唇。
水珠划过时,像极了依附着绛色花瓣的冬霜在阳光下融化,逐渐变成剔透的露珠,被他抿入唇瓣之间。就犹如一出,香豔欲滴的初蕊图,冶豔馥郁。
了了舍不得移开目光,眼神几乎赤裸的凝视着他。
前有女帝啻蛮癡迷无宴法师,后有昭和公主癡情高僧拂宴,若是他们都长成小师父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搁谁谁受得了?
了了恍了一会神,好险没被发现。见他已经转身离开,小跑了几步才勉强跟上。
裴河宴重新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全部关好后,带着了了一起下楼:“明早十点就要出发,你自己定好闹钟。我让了无来接你,到时候山门处彙合。”
“你不和我一起吗?”明明就住在隔壁。
裴河宴回看她:“我明早要去方丈院里坐香聆训,不和你同路。”话落,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是你想跟我一起?”
啊?
了了头大,这不好吧。
她正琢磨着怎麽婉拒,擡头时见他唇角微勾,低头浅笑,摆明了是在戏弄她玩,顿时噎得眉心一撇,轻哼了一声,小跑着甩下他去画廊下拿回工具包。
裴河宴落后她几步迈出藏经阁的大门,远处的天色像是小宫娥打翻了烛台,在云海上倾倒了一片火焰,云霞如被烧燎的丝绸,如羽织般弥散至整片天空。
他想起了了在洗水池前看他的眼神,也似这炽焰般,燃烧不尽。
他驻足停留了许久,直到钟楼钟声响起,惊起鸟雀,他方才回神,转身握住门舌将大门关上。
落门锁时,裴河宴低头望了眼掌心,他的掌纹乱得和他的心一样,无从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