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了无这满身筛孔的心眼有没有告密的这个智商,就凭他过去这麽久还不知道裴河宴是因为什麽受罚的,这个事就得反过来心疼他了。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了无就更憋不住委屈了。
觉悟罚他跪香,他没任何意见。可在饭点跪香,足足一周,把他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饿瘦了七八斤,这就多少有点罚得太重了。
“本来就每天吃不饱。”了无边说边咬了一大口冰棍,那凉意冻得他牙齿酸冷,嘶嘶地哈着气:“现在还干脆少吃了一顿。”
他的表情太哀怨,即便话中的内容实在好笑,了了也只能努力忍着。她别开眼,看了眼被山风吹起的许愿牌,木牌子上都缀了铃铛,风一吹满树丁零当啷,很是悦耳。
她却因此想起了佛堂前的那株梅花树,连带着曾在那株梅树下和她说“但见到你,我很开心”的那个人。
她垂下眼,看了看自己晃蕩的双脚,若无其事地咬了口冰棍:“你小师叔回去了吗?”
“还没,要明早才能回。”可能是想着裴河宴比他还惨,了无没好意思再诉苦,三两口将冰棍吃完:“我是先去找小师叔道歉的,他说跟我没关系,如果我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当面等你原谅。”
还没回去啊。
了了叹了口气,头一回有些怨他的较真。可若不是他在修行这件事上这麽纯粹地坚守,她也不可能那麽果断的说出那些话。
道理深刻,却蚀心剜肉。
她发呆的这会功夫,了无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她的脸色,问:“小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粗心大意,不仅处理不好事情,还总捅娄子。”
了了回过神,刚想否认,他先一步开口道:“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虽然我刚才说我师父对我太严厉,可我内心仍是很尊敬很爱重他的。我智商有点低下,是我师父收养我,才让我如今能吃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