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功夫,雨下得天地同色。外头感应的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明明是黄昏,却骤黑如夜,真像是天地倾倒,即将合为一处。
她也是没见过这个阵仗,叹了口气:“现在肯定是回不去了,我就被困在服装店呢。可能得等晚一点,雨下小了去借把伞。”
了拙顿了一会,问:“那我去接你吧?这雨估计得下一夜呢。”说完,他没给了了拒绝的机会,很快补充了一句:“你就在那等着,我来了给你打电话。”
话落,了拙马上挂了电话。
了了那句“不用麻烦”还没说出口,便听了一耳朵的忙音。
她奇怪地看了眼挂断的电话,她说不上来具体有哪里不对劲,可了拙做事斯文,还从来没有这麽张皇紧张过。要不是整通电话里没提半个“钱”字,她都要怀疑了拙是被谁绑架了。
“来了来了。”女孩一手拎着衣架,一边用小臂托住裙摆,将她那件独一无二的孤品从定制的房间内取了出来。
她先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随后小心地将裙摆铺平。做完这些,她转身看着了了,那眼角眉梢微扬,眉宇间聚着不得了的小得意。
了了也确如她所愿的那般,在看见这条旗袍时,眼神里盛满了惊豔与倾羡。
旗袍的款式无非就那些,不是做裁缝的,可能对款式之间的那点细微分别完全无法区分。
了了在京栖做过两身旗袍,可她没有合适的场合能穿,便一直閑置在衣柜里。不过好在旗袍的样式经久不衰,只要身材尺寸没有太大出入,无论何时都还能取出来穿用。
眼前的这一件,剪裁与做工都极似苏绣。苏绣的绣工是出了名的好,苏州一是绫罗绸缎,二是玉石类的雕工,都是鼎鼎有名的。了了在京栖做定制的裁缝老师就是苏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