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虽然不是自己创作的,但它是了致生的遗作,对她来说,意义非凡。这次的誊画无论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它是她事业走向的重点规划,她都画得很仔细。
用的心思越多,结束时也越不舍。
一想到,今天之后再也不用来优昙法界,她一身负累骤轻,又开心起来。假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她也得想想休假后要去做些什麽。
“你想做什麽?”裴河宴问。
“先回一趟京栖吧。”了了将工具箱拎起,靠在墙边,方便等会拎走:“家里没人住,得定期保养维护一下。”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她说完,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两套房都要。”
裴河宴听出她是还在记那日傍晚的账,没上赶着撞她枪口:“打算回去休息几日?”
了了在脑子里排了排待办事项,估算道:“起码五天。”
裴河宴在南烟江的庭院一直有私人管家打理,但他从没把那里当成家,很少回去。如今有了还俗这一遭,他倒是庆幸自己当时没有清高到拒绝了家族的所有供养和施舍。
那会还是觉悟劝他,老夫人想了结和他的亲缘因果,他接受了便是。一套房子,她偿了她的债,你也清了你的血脉亲缘,不是好事一桩吗?
若非他如此说,以他当时的漠然和薄淡,估计会懒得搭理这桩俗事。
也不知道他以前半个铜板都没有时,是怎麽做到穷得视金钱如粪土的?
了了见他笑起来,複盘了一遍刚才的对话,不解道:“我说什麽了这麽好笑?”
裴河宴没回答,他摇了摇头,思忖片刻后才问:“那……禅修的事你考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