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微弱蚊鸣响在耳畔,他动作很快,挥掌拍了过去。
啪。
蚊子被拍死,印在白衣上,他嫌弃的拍了拍,蚊尸飘然落地,碎碎的横七竖八。提起衣角细看,发现竟留了浅浅的痕,他懊恼得不得了,盯着考虑该怎麽去除。
只是,愈是看得久,衣角上的印痕,看来愈像是……像是……像是……
信妖看得更仔细,脑袋歪歪。
这是个「口」字吗?
他磨了磨衣裳,蚊尸留的痕就淡去。
唉啊,肯定是他太忙,一时眼花了啦!
信妖甩甩衣袖,快步离开四方街广场,惦记着要去告诉山麓上的茶花树,婚服的颜色选用花色,雷大马锅头的要用单瓣那色,姑娘的则是要用重瓣那色。
在背后,蚊尸满地,陷入五彩花石里,碎尸拼成大大小小的无数「口」字,全都噤声无言。
那些散布在人与非人的发鬓边、衣裳里、被褥上,曾有过蚊蹤的地方,「口」字都无蹤,却不是消失。
它们静静等待。
等待开口的那日到临。
到时,它们会说。
说出那句至关重要的话。
柒 圆梦
封印碎散。
比沙更细碎的粉末堆积,从无逐渐到有,起初只有轮廓,还看不分明,随着封印碎裂更多,积累速度变快,眼耳鼻舌身意觉醒,颜色、声音、气味、触觉都鲜明起来。
花的颜色,深的浅的奼紫嫣红开遍,瑰丽缤纷过后,只剩桂花浅嫩的暖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