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哭也能成为排解情绪与压力的出口。

她一定有很多的委屈与愤怒。

她就是太乖了，把那些坏情绪都积压在心里，所以才会生病。

裴游的手穿过她臂弯，本可以搂住那截细细腰肢，知她看重分寸，极有道德感，他便没有搂下去，而是带着她手臂走近自己。

“你最棒。”

“是天底下最棒的女孩子。”

许冬意终于绷不住，泪像珠子大颗大颗掉落。

裴游靠着桌，分开双腿，把她拉更近点，拉出几张纸巾盒里的纸慢慢给她擦眼泪。

“哭起来也这麽好看。”他认真凝视女孩湿润睫毛。

许冬意被他哄得破涕而笑，拳头软趴趴打他胸口。

裴游笑着将湿透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在她新的眼泪落下前，用指腹撚去，总之不会让她的眼泪无处可去。

“我很努力的练琴。”哭得久了，她像是终于找到突破口，愿意说出心底的烦闷。声音哑哑闷闷，像被玻璃瓶罩住而充满鼻音。

裴游见她眼睛和鼻头都变粉红了，轻“嗯”声，低下嗓音：“辛苦你了。”

“我不怕辛苦，可是怎麽办？我为什麽越来越不会演奏了？”她有些焦急地看向裴游，“我会不会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裴游摇头。

“你别t说什麽安慰我的话了，我知道自己情况。”

“我没想安慰你。”裴游起身去给她倒杯温水，看她喝下，才接着往下说，“你很坚强，也不会认输。用不着我告诉你应该怎麽做，你心里有答案，不是吗？”

“……你还真是了解我，为什麽这麽了解我？”许冬意甚至怀疑，她是很容易被看穿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