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啊。”虞清雨瓮声瓮气,眼睛还没睁开,许是因为刚刚生産,声线有些弱,“我刚到医院,他就麻溜地滚出来了,一点都不累。”
“我只是有点困了,来医院之前我刚雕刻完那只玉雕。”
说到这里,她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皮去瞧他的表情。
谢柏彦的表情似乎凝结住,无波无澜,没有半分端倪流露,只是他微微下垂的眼尾沁了些红意,无形之间宣洩了什麽。
一个轻吻落在她的额上,他的声音带着哑,恍惚间还有一点哽咽,挺不清晰:“辛苦了,bb。”
虞清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半坐起身,又不知道从何安慰他,只能握紧他的手,那里泌出了点点细汗,沾染上她的体温,潮热又黏腻。
“其实我好幸运,小鱼仔好像真的很疼我,很顺利地出生了。”她轻声细语,目光时不时瞧着摇篮里的那个小人儿,“几乎也可能是他孕期一直折腾我,这会儿累了,懒得再折腾了。”
闻琳也懂眼色地将小朋友抱给虞清雨,虞清雨却不接,推了推谢柏彦的手臂。
他的视线终于挪到了那个被包裹的小人身上,喉头上下滚动了一周,眼神几分闪烁,在虞清雨的催促中,接过了小朋友。
只不过姿势十分僵硬,像是端着一件无价珍宝。
害怕损坏,又忍不住靠近。
虞清雨瞧着他的表情,心下一片柔软,温温而笑,又戳了戳他僵硬的面容:“你说话呀,老公。”
其实他早有学过怎麽抱小朋友,只是当那团软软的小人真正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惊喜带来的空白将他充斥,从小教育的那派冷静自持从容不怕已经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