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之际,苏念摸黑上胜利农场的卫生所去了一趟。
胜利农场卫生所是一座低矮平房,外间是诊室,里面是病房,摆放着三张破旧病床,有需要输液的社员才能住上。
不过,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能抗就抗,轻易不会上卫生所拿药,对几分钱都是舍不得的。
苏念走近卫生所时,并没往里去,而是绕过卫生所又走了几百米地,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木门。
开门的是农场里的赤脚大夫孙大娘。
建国初期,百废待兴,那时候村里哪有什麽卫生所,全靠着有些医术的村民当起的赤脚大夫,帮着给治一治。
胜利农场的卫生所也就是五年前才修建起来的,正规的卫生所,里面的医生穿着白大褂,看着有模有样,自然是正规军。
而赤脚大夫瞬间便成为了非正规军。
不过上卫生所看病昂贵些,赤脚大夫则多是给的草药,不费几个钱,大伙儿还更爱上这里来。
“孙大娘,我有些发烧,能给我几片安乃近不?”苏念手里紧攥着一分钱。
孙大娘一眼看出苏念面色如常,哪里有什麽发烧的样子,不过她没多话,近五十的年纪,皱纹正一条条爬上脸颊,抿嘴不笑时瞧着有些严肃。孙大娘转身进屋,从一个黑匣子里翻找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包,再放了三片微黄药片进去。
“喏。”
“谢谢孙大娘。”